于是根本就没注意怀里的姑娘忽地启唇,在他的耳垂上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萧衍就算武功高强,内功深厚,但耳朵毕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就算强大如萧衍,耳垂也是敏.感的,被郦妩这样不知轻重地狠狠咬了一口,也是极疼的。
咬得这样重。可见这个姑娘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心疼。
萧衍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任由郦妩发泄。
等郦妩咬完鬆口,萧衍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骨,迫着她张口,目光检视她的口腔。只见郦妩洁白贝齿细如珍珠粒,牙尖尖上甚至还沾着一丝血迹。
萧衍食指探入郦妩口中,拭去她牙尖上的血渍,气得发笑:「郦央央,你是小狗吗?咬得这么狠。」
郦妩扯开他的手,哼哼一声:「你才是小狗。」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才敢骂皇太子是小狗了。
萧衍不气反笑,低头看了看她的耳垂,拿起旁边早就备好的洁净棉布,给她吸掉耳洞里沁出的血珠,又另拿了一块棉纱,沾了酒液,给她擦拭了伤口。
郦妩扭着头躲闪:「你别动……还疼的。」
「马上就好了。」萧衍一边将她禁锢住,一边耐心哄着。
「殿下。」德福的声音,在外殿响起。
萧衍道:「进来。」
德福快步走进内殿,垂着眼皮,没有乱看。走到萧衍面前,将手里拎着的一隻小竹篮递给他,「殿下,这是刚摘的,奴婢已经清洗过几遍。」
萧衍点头接过:「好。」
德福放下竹篮就迅速退了出去。
萧衍从那小竹篮里盛着的叶片里挑出一片绿叶,掐去叶子,留下叶梗,然后又将叶梗掐成合适长短的一截。
郦妩看着他手上小小的一截叶柄一样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茶梗。」萧衍道。「吕嬷嬷说,民间姑娘穿过耳洞后,都是用茶梗先穿着耳洞戴上几天,这样伤口就不易红肿刺痛,恢復得也快。」
「嗯。」郦妩对吕嬷嬷的话是很放心的,乖巧地将自己耳朵凑过去。
萧衍将郦妩一左一右的耳洞都穿上茶梗。
一切完毕,他唤来宫人收走了所有东西。
转过身,发现郦妩已经伏在案几上,阖上了眼睛。
醉意上头,那案几较矮,她就那样跪坐趴伏着。细腰塌陷,丰臀微翘,是一副诱.惑又让人不敢多看的画面。
萧衍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将郦妩拦腰抱了起来,放在榻上,给她脱去鞋袜,盖好薄被。
然后走出去,吩咐德福:「去跟皇后娘娘讲一声,今晚孤与太子妃不去坤宁宫那边了。」
德福领命而去。
萧衍又吩咐吕嬷嬷叫小厨房熬些醒酒汤,再做些清淡的晚膳,这才又回了内殿,在窗牖旁坐下,拿了一册书,在郦妩睡觉的榻旁,慢慢看了起来。
天色渐晚,宫人入殿掌灯。
榻上的人儿被灯火的光影一照,忽地动了动,坐了起来。
萧衍察觉动静,起身走过去问道:「醒了?」
却见郦妩依旧脸颊潮红,双眼迷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小声地嘀咕抱怨:「殿下骗人,还是有些疼的。」
萧衍捉住她想要摸向耳垂的手,笑着说道:「晚上再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不疼了。」
「是吗?」郦妩半信半疑,目光四顾一下,又想往下躺,「那我再接着睡。」
萧衍将她一把揽住,提了起来:「先别睡,喝点醒酒汤,用些晚膳再睡。」
「唔?」郦妩浑浑噩噩,俨然不知今夕何夕,「……还没用过晚膳吗?」
忽地想起什么,又惊醒了一般,仓促往下爬,连鞋都顾不得穿,「对了,今天还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萧衍看着她手忙脚乱,有些好笑。
将她直接拽回来,抱坐在榻上,亲自蹲身给她穿好鞋子,这才牵着她往前殿走。「孤让人去跟母后禀告了,今晚不用去请安。」
吕嬷嬷见太子和太子妃出来,连忙张罗宫人迅速端来醒酒汤和晚膳。
萧衍餵郦妩喝了醒酒汤,甚至连晚膳都是他亲自餵的。
若不是两人如今还不够亲密,只怕是他都要将郦妩抱入浴殿,亲自给她沐浴了。
身为皇太子,向来是被人照顾,这次还要照顾人,倒是头一回。
照顾倒还是其次。
到了安寝之时,萧衍垂眸,目光凝视着已经被吕嬷嬷和琉璃带去沐浴再送回来……如今正躺在榻上,双颊绯红,睡得毫无防备的娇人儿。
她睡觉历来都不安分。
而记忆中,她喝醉后更是能折腾。
不由地暗啧了一声。
今夜大概又是一个难熬之夜。
萧衍除去鞋袜,上了榻,在郦妩旁边坐下。
静静地盯着睡着的姑娘看了一会儿,萧衍抬手,先是搭上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发现一切正常后,修长手指又轻轻地触了触她已在渐渐消去红肿的耳垂。
第32章
殿内烛火摇曳, 光影朦胧。到了晚间,窗牖已经阖上,挡住了外面的清凉月色, 也隔出一室安宁静谧。
拔步床上的帐帷尚未放下, 萧衍还没有开始入睡。他靠坐在床柱旁, 一腿平放, 一腿支着, 手肘架在支起的膝盖上,手掌虚握成拳, 以手背抵着自己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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