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主位生着地龙,燃了两盆炭火,李玄胤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和着甜腻的香。那女子绣屏斜倚,鬓云乱洒,娇媚的脸蛋晕着潮红,妩媚多姿。
「嫔妾不知规矩,还不都是皇上惯的,嫔妾习惯了,才不要听皇上的话,改了性子。」
李玄胤走到软榻边俯下身,指骨重重点了下婉芙的眉心,嗤道:「就会跟朕撒娇!」
婉芙肌肤娇嫩,被点了下,触得生疼,小手轻揉了两下,瘪嘴瞧向男人,「嫔妾才没有撒娇,皇上又冤枉嫔妾。」
李玄胤懒得搭理她,除了外氅,递给陈德海,瞥到案上涂得乱七八糟的宣纸,眉心一阵突跳。
让她写个抄例,怎么写成这样。
他翻过两页,看见上面写的那半页品悟,越看脸色越黑,「你这写的是什么?」
婉芙理直气壮,「皇上让嫔妾写的品悟呀!」
李玄胤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将那几张纸甩到婉芙身上,「乱七八糟,驴唇不对马嘴!」
她要是他养出来的,非得一天打三顿不可!没半点悟性!
婉芙瞄了眼男人,将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捋好,朝外唤道:「劳陈公公备好銮舆,皇上要起驾回干坤宫。」
陈德海在外候着,听这么一声,纳闷地朝里觑了眼,皇上今儿难得高兴,到了绛云殿,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也不知泠贵嫔又在闹什么。他这时候可不敢动,保不准泠贵嫔又在算计皇上。
「朕说走了么!」李玄胤捉过婉芙的手腕,揽住腰身,将人一把丢到软榻上,「旁人求都求不来,就你还敢撵朕走!」
婉芙被叩到软榻上,手腕钳在男人掌心,雪白的脸颊潮红晕染,娇慵道:「皇上嫌弃嫔妾读书少,嫌弃嫔妾没有规矩,嫔妾可不敢再留皇上,免得把皇上气坏了。」
李玄胤睨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会日日夜夜地惦记这样的女子。
「皇上……」
娇娇的软语带着轻颤的尾音,直酉禾麻了人的骨头。
李玄胤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女子腰间的软肉,冷睨过去,「再跟朕胡闹,朕就给你指个嬷嬷,日日教你宫里的规矩。」
婉芙柳眉皱紧,呼吸颤了两下,泪珠子吧嗒吧嗒落,「皇上又欺负嫔妾,」
李玄胤指腹挑开襦裙的衣带,没做理会,女子肌肤滑腻如玉,日光下如抹上了一层瓷白。略带薄茧的指腹抚过那抹白,婉芙眼睫轻颤,压住男人的手,李玄胤掀了掀眼,睨过她,指腹向上,捻起那点。
忽地,两道拍门声入耳,陈德海在外面战战兢兢,认命地通禀,「皇上,豫北王有要事求见!」
这声话落,内殿一时沉寂下来。
李玄胤脸色寡淡下去,耷拉下眼皮,幽黑的双目看入女子的眼中。
婉芙眼睫一动,很快敛了神色,娇滴滴地推了男人一把,「皇上还不把手拿走。」
那软绵绵的一推根本毫无力气,李玄胤没动,淡淡地看着她,指腹慢慢磋磨,良久,才将手移开。
炭火再旺,倒底是早春,婉芙捡起被挤在软榻里,皱皱巴巴的一小块布料,遮到月匈前,两手费力地去系后面的两根带子,奈何她身量长得快,月匈月甫早已不是之前那两个小糰子。
过些日子是要裁新衣了。
婉芙彆扭地斗争了一会儿,依旧没繫上,瞧见男人在后面不咸不淡地看她,哼了声,掉过身,背对着李玄胤,「皇上解的,皇上给嫔妾繫上。」
她一向这般喜欢无理取闹。
李玄胤瞥了眼,接过那两根细带子,耐心地系了两个结。眯上眼,瞧见那鼓涨的两团,微顿,将人拉到怀里,手掌垫了垫,低低一笑,「朕倒没觉得,何时扌柔得这般大了。」
「皇上!」婉芙倒底还小着,哪听得进男人这番荤语,登时小脸晕上潮红羞赧,如绯云霞,扑到他怀中,连脖颈都生了红。
见人这般怕羞,李玄胤眼底浅笑,指腹轻抚过她的侧脸,心底方才那点怀疑抹去,是他想多了,两年前,她不过十四岁,能懂什么男女之情。
……
干坤宫
李玄昭将手中的密信呈到案上,「皇上,左相在宜州拥兵自重,私造军械,横征暴敛,致死无辜良民七百余口,又私占焦州十余处盐窝,贪墨朝中举荐官员五十万余银……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臣具以列明,请皇上过目。」
罪状整整有十余页,仅是贪墨就占了朝中国库的十之七八。
李玄胤一一阅览,看到最后一张,怒极反笑,手掌骤然拍案,「混帐!」
陈德海吓得脖颈一抖,忙不迭跪下身,李玄胤单膝跪地,「皇上息怒,如今证据确凿,左相党羽皆以被制,请皇上下旨,命臣前去搜查!」
李玄胤敛下怒气,微抿薄唇,「此事移交大理寺,牵涉者,不可漏放一人!」
李玄昭怔住,倏地握紧双拳,正欲躬身请退,殿外小太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奴才请皇上安,泠贵嫔方才遣人过来,给皇上送了鸽子汤。泠贵嫔嘱咐皇上,天色晚了,皇上莫要再忙着朝政,不顾及身子。」
李玄胤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躬身的李玄昭,淡淡开口,「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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