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的父皇惨死,害的母后伤心欲绝独守皇陵,害的天下大乱,害的景茗被迫和亲。
而你,却还在这宫殿之内,安然无恙!
「皇上,请儘快振作。朝堂疆土还需要您。」柳进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在宫墙之上,披头散髮,灌酒的景夙。
「柳进。」他道。
「皇上。」
景夙握了握手中的酒壶,将它伸出去宫墙外,鬆手,看着它落下高高的宫墙,犹如在葬送那个天真,蠢到极致的蠢货。
「从今日开始,做朕的剑!」
柳进惊讶了下,随即下跪:「柳进遵旨!」
「从今日起,犯我国土者——诛国!」他看着外面的浩浩疆土,苏未,等着朕,等着朕亲自拿你的血祭奠父皇!
「是!」
干元二年一月,新任帝王烁帝景夙割下西北、南方、东方各五座城池,求得战和。
同年二月,求娶胡族公主为珍妃。
同年三月,求娶戎国郡主为惜妃。
干元三年三月,纳提拔军中将领徐由卿为征西大将军,并纳其女及当朝太师之女为嫔。
同年四月,烁帝御驾亲征,覆灭楚国,迎回公主景茗。
同年七月,以珍妃刺杀为由,举兵攻打胡族,仅半年,铁蹄踏平胡族草地,亲手诛杀其皇室共五十四人。
期间戎军再次起兵攻打,征西将军徐由卿领兵抵抗,相战近四年,戎国献其两位公主求和,并割地千里,并终于俯首称臣。
干元四年,周国献上藏匿的宁王。
朝辰殿内,方岑跪在地上。
「你想让朕救她?」景夙冷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是!」方岑一滴冷汗顺着脸颊,胡了他的眼睛,「当年,殿下曾亲自允诺过她一个愿望,今日,臣替她讨回来,请殿下救她一命!」
苏清替着苏未做着云信阁的阁主,去安抚怀疑的晋王跟宁王,却被发现怀有身孕,强行掳走,如今被藏在周国,做周国最后保命的筹码。
景夙顿了顿,然后突然笑开,道:「好。」
那一声「好」,莫名的让方岑心惊,他觉得,皇上似乎就在等着他来求他,来给他一个开战的理由。
三月后,烁帝大军以夺回昔日太子妃为由,开战周国,七月周国覆灭……
大军归来,还给方岑的是一个已经被吓疯的苏清,以及一个连路都走不顺畅的女娃。方岑跪谢皇恩。
干元四年,八月,朝堂之上。
宁王晋王跪在大殿之上,抬起头,看着龙椅之上,冷峻到极致,毫无温度可言的帝王。
「景夙,你就算把我们全抓来也没用!我们手上有遗旨!你不能动我们!」
「遗旨?」景夙嘴角翘了翘,从那高高的龙椅上走下来,停在晋王身前,他俯身下去,趴在晋王的耳边,「那朕现在告诉你们……朕的话,才是圣旨!」
「你要做什……」
长剑划过,鲜血喷涌,那一双眼沾上温热的鲜血,那一身明黄龙袍嗜着血,满朝大臣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千古以来,头一次,有帝王血洗朝堂殿上。
当年温润,纯真的太子殿下彻底没了踪影。
「传朕旨意!」
「追捕……云信阁一众!」长剑一挥,宁王倒地,那一双眼睁得如铜铃般大,死不瞑目……
苏未,现在轮到你了。
景夙看着外面,剑上鲜血直流。
「皇上!」柳进下跪,禀报导,「据臣前几日所得消息,云信阁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换了阁主,现任阁主为白翎,是否在添一条,追捕前任阁主司徒锈?」
换了阁主?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发出声悲鸣。
「你知道做云信阁阁主条件是什么吗?」
「就是杀了上一任阁主!」
昔日的话,响彻在耳边,柳进剩下的话,他已经听不见了。
她……死了?
「皇上?」柳进疑惑的抬头。
景夙拿着那隻占满鲜血的手抚住眼睛,仰天长笑:「你居然就这么死了?苏未!!!」
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死了?
居然在他终于可以杀她祭奠天下亡魂的时候,死了?
「皇上?」柳进不解的唤道。
沁兰殿内,阿盈小心的餵着坐在桌子上,乖乖吃饭的景昱,他的乖巧,让她心疼不已。自从景夙纳妃后,那几个妃嫔早已诞下皇子。相较于他们的活跃,景昱安静懂事听话的过分。
「盈姑姑,昱儿母妃去哪了?」景昱问道。
阿盈愣住了,她要怎么说?说她母妃是个刺客?杀了先皇?
「她死了!」门被人一脚踹开,景夙一身是血,一双眼黑如深渊。
阿盈赶忙抱住景昱,下跪磕头道:「奴婢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稚嫩的声音响着,不慌不乱,无惧无畏,像及了某个人。
等了许久,还没听见声响,两人微微抬头,门口早已没了踪影,只有那敞开的大门,在告诉着他们,刚刚确有其人。
阿盈跌坐在地,额前虚汗冒下。
他来,做什么?
等等……刚刚他说什么?
第47章 番外,景茗
景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一夕之间,父皇没了,母后离开了, 皇兄沉浸在痛苦与自责当中, 朝中人心惶惶,国将不保, 而这一切,全都源于一人, 那人叫苏未, 皇兄捧在手心都怕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