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了件素绿缎面绣兰花的夹袄,雅致的妆面显得整个人清新可人。
趁着宋卿时打发绿荷去叫人上菜四下无人的功夫,魏远洲忽地弯腰亲了一口她的唇瓣,点到为止并未深入,却依旧吓得宋卿时一激灵,慌不择路朝着外间看去。
幸好屋外的丫鬟们,并未注意到这边。
前几日被强吻的记忆又翻涌上来,臊得宋卿时不由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好气道:「你怎得总是这样……不知羞吗?」
那会人他被自己的话气得昏了头,过激的行为皆在一腔热血下促成她多少能理解,这会儿他神智清醒,怎还这般不知轻重,不顾礼数?
魏远洲知道她指的是上次之事,毫不遮掩道:「上次是意料之外,这次则是发乎情。」
他的眸光如牢如锁,令她分毫逃脱不得。
宋卿时略感惊异,看向他时,水波悠荡的眼眸忽然安定下来,缓缓平復。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发个什么情?」说着宋卿时扯了把他的领子,示意他乖乖伸开手臂,她好服侍他穿衣。
回府,总得换件舒适的,外出的衣物太笨重,日常生活显得累赘。
「夫人此言差矣,我们可是新婚不久。」魏远洲的神色平静,听话顺从地打开手,说话时眼神才有了些波动,刻意咬重了新婚二字。
宋卿时瞥一眼他,偷偷撇嘴,哼哼道:「你我算个哪门子的新婚,你莫诓我。」
魏远洲凝眸不悦:「夫人答应我的就不作数了?」
这稍显问罪的语气让宋卿时当即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可能不是同一意思,回过头又琢磨琢磨他刚才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若是算感情重新来过,那还真就算「新婚」了。
原来他是真心的。
宋卿时不禁勾了勾唇,借着给他整理腰带的空隙,贴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小声调侃:「堂堂未来首辅大人,还整毛头小子那一套不成?」
宋卿时比他矮了半个头,仰头直勾勾的望着他时显得分外娇俏,别提现在露出这种可爱的神情。
相较于一开始的冷脸,魏远洲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掐着她的腰,笑着沉声道:「为夫这事可做得,但夫人这话可说不得。」
他说的对,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可不兴乱说,宋卿时没有反驳。
抿了抿唇:「是是是,遵命。」
话毕,她认真整理着衣物,没再开口。
魏远洲瞧她一会儿,微启薄唇,绽开一抹似玉般的光华:「我可没说让你什么都别说了,提醒一句罢了,怎得反倒变拘束了?」
「说错了话,还不许我自省反思?」宋卿时笑了笑,旋即指尖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问:「看你脸色一直不好,可是同五哥可是闹了些不愉快?」
她问完,魏远洲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熟悉的表情出现,宋卿时当即明了,他心情不悦时,就是这么个冰块脸。
哪里是闹了些许不愉快,这分明是极其不愉快了。
怕惹得他更加不高兴,宋卿时换了个问法:「可是与李管家有关?」
「嗯。」魏远洲淡淡应一声。
宋卿时心里咯噔一下,别院之事还真与二房有牵扯,这可要怎么收场?
魏临邵一掺和,这是查还是不查?
宋卿时觑一眼他凉薄的黑眸,小心翼翼问:「要回禀母亲吗?」
「不必。」魏远洲道。
心情不好时,他的话就更少了,几个字几个字往外冒。
兴许是察觉到态度太冷,魏远洲紧了紧掐着她腰肢的力道,放软了语气:「我会看着处理,你就全然当不知情就好。」
魏临邵心思缜密,手段颇狠,只要触及到自身的利益,哪怕对方是亲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知晓别院的窗户纸是宋卿时捅破的,他指不定会谋算些什么,但是目前他行事谨慎,还没往后的那般心狠手辣,只要宋卿时咬死不知情,他碍于情面也不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他也动不了。
魏远洲微眯双眸。
宋卿时看他一眼,红唇微抿,然后往上扬了扬:「那是自然,我可不喜麻烦。」
得到她的保证,魏远洲冷硬的表情逐渐和缓。
宋卿时适时道:「我上次跟你提过的王姑娘今日来寻了我,她姑姑就是你在寻的女医。」
魏远洲垂首,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宋卿时便将王姑提出的条件以及她的打算,一字不漏地全说给他听。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王姑的条件过分,处在弱势地位又遭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要点合理之内的补偿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陛下要诏王姑重新进宫侍奉贵妃娘娘,说好听点是至上的恩宠,说难听的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她能理解王姑的难处,也想儘量满足。
毕竟她自己也有求于王姑。
她不由得想到难孕的那些年,儘管她不对改善身子抱有希望,但是她还是比较期待这辈子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与魏远洲的误会已然解开,往后如何她不清楚,可当下她还是想要抛开过去的一切,与他重新开始。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