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还没过,五少夫人还没醒,但还请三夫人放宽心。」
听到孩子保住了,夏氏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喃喃两句:「那就好那就好。」
魏临邵闻言面色鬆懈下来,像是鬆了口气,朝着夏氏一拜,开口道:「儿子去看看她。」
「去罢,别吵醒了她。」夏氏摆摆手,示意他动作小一些。
孩子保住了,那就得开始算帐了。
夏氏沉下脸来,眸色犀利地扫向身后的嬷嬷:「那小畜生可抓住了?」
嬷嬷眯了下眼,弯腰恭敬回:「回三夫人的话,已经抓到关进了笼子。」
随着嬷嬷的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人将抓住的猫抬了上来。
宋卿时紧张得屏住呼吸,紧紧抓住袖口,抬眼凝过去。
不大的木製笼子里,雪糰子正焦躁不安地在里面打转,雪白的毛髮混着血迹和污泥脏乱不堪,脖颈前的铃铛也染上了泥水,全然不似从前的高贵慵懒。
看到这幕,宋卿时面露心疼之色,下意识往那个方向靠了靠,但无奈腿脚不便,一时间竟没站起来。
宋卿时平日里怕雪糰子出去惹祸,一直让人拘着不让它跑出去,知道她养了猫的人并不多,而魏远洲不喜猫狗这事却几乎人人知晓,因此当夏氏认出猫脖子上带的铃铛并非寻常货后,却没往竹轩堂猜。
打量几眼过后,夏氏将目光投向二房和三房的人,语气算不上好地问:「这是你们谁养的猫?」
可是在她视线范围内,却无人承认。
「是我养的。」
一道清冷、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急切和熟悉。
夏氏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张意料之外的脸映入眼帘,她没想到竟是大房的媳妇养的,眉心不自在地蹙了蹙,以魏远洲那厌恶极了猫狗的性子,居然能忍受身边有猫?
神情稍微滞了滞,遂往自家大嫂的方向瞥去一眼,对方面上不动声色,瞧不出究竟是刚刚知道此事还是早就知情,若是早就知情,那岂不是一早就明了是大房的猫闯的祸事?
她虽然忌惮大房,但是该讨得说法不能不讨,总不能让她自己的儿媳平白受了这等无妄之灾,「没法子,这小畜生伤了人那就留不得了,来人啊,速速将这畜生带下去处死。」
宋卿时不知道那嬷嬷究竟是如何传的话,于是将前因后果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才道:「雪糰子根本就没碰到五嫂,是五嫂受了惊吓不小心摔的……」
夏氏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这猫,舒冉能受惊?」
「二伯母,若不是九嫂给垫了背,只怕孩子已经没了。」魏舒禾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
「还不是她的猫害的,她不救谁救?那是她应该做的。」
魏舒禾还想继续帮宋卿时说话,却被三夫人给扯了一把,眼神警告其别乱说话,前者不甘心的努努嘴,最终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不管是不是我的猫造成的,我都会救五嫂,只是我来之前就已经命人将猫关进了笼子,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花厅,总得先弄个明白。」
「而且若非巍哥儿用石块打了雪糰子,雪糰子也不会变得暴躁,也就不会……」宋卿时护猫心切,情急之下难免语气激动了些,语调也抬高了不少。
是了,若非几个孩子虐待雪糰子,雪糰子不至于会潜意识扑向她寻求帮助,也就不会吓到后头靠过来凑热闹的王舒冉,也就不会有后续发生的事。
如此算起来,竟是王舒冉的二儿子虐猫在先,才致使后面王舒冉被猫吓到才差点没了孩子。
眼见自己的孙儿被拿出来挡枪,夏氏哪里还沉得住气,板起脸拿出长辈的威严,沉声道:「为了一个畜生,你这是要将过错往一个孩子身上推不成?」
「他们几个孩子才多大?能知道什么?若不是你没看管好你的猫,会害得舒冉动了胎气差点没保住孩子吗?」
夏氏句句咄咄逼人,言辞间透出几丝不客气的嘲讽。
宋卿时闻言一噎,夏氏有一句话说得对。
底下人没看管好雪糰子让它跑了出来,确实是她的疏忽,她无法辩驳。
这时,却有人抢在宋卿时前头髮了话:「孩子?才多大?」
「年纪小,便可动手虐猫?年纪小,便可在出事后逃之夭夭?年纪小,便可置身事外?」魏远洲眼中几变风云,语气已是压抑了七分,但听在耳中仍觉刺耳可恐。
夏氏急于拿猫定罪,无非就是想要包庇那四个孩子,隐瞒其虐猫的不堪事实,魏远洲的这番话相当于不顾双方的脸面,将背后的不堪摆在明面上鞭挞。
此事说小了,是几个孩子童心未泯,和猫闹着玩;说大了,便是天生坏胚,缺乏教养,再严重些可能还会毁了这孩子的后半生,试问谁会愿意让自家孩子跟这样潜在的隐患交往?
无论哪一种,传出来都不好听,小小年纪便能做出这等泯灭良心的举措,等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何等残忍的祸事。
夏氏脸色变了又变,深呼吸几回,表情从不自然变得有些狰狞,一时找不出他话里的漏洞,只能另闢蹊径道:「内院的事,容之你掺和进来怕是不妥吧?」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