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庄沭友情订购了二十斤脆桃,就和贺兰在节目组安排下,返回修整,准备下周下乡务农。
边琸走得无声无息,却和准备其他节目的许睿撞在一块。
那一刻,他有点不信许睿嘴里的天意、缘分,否则他怎么死活和庄沭撞不到一起呢?
……
庄沭、贺兰回到家,老贺还在出差,归期未定。
父子两狂睡一天,终于在费芦雪要打120时,饿得爬出来觅食。
不过他俩到底年轻,身体底子极好,吃饱喝足又是生龙活虎,把家里祸害得不成样子。
周二下午,庄沭顶着一头乱糟糟软毛,抱着运动水壶下楼。
他走到客厅就看见,远处餐厅岛台上,放着两个大盒子,鲜艷的红,金色标识,非常像双鸭山特产脆桃的包装。
瞌睡立刻跑了一半,庄沭赶紧过去看看,影后表演胸口碎大石带货的脆桃!
脆桃外包装已被擦得干干净净,白色大理石面上躺着快递单,收货人是——庄沭?
庄沭挠挠腮帮子,他给家里买东西,一般都填费芦雪,什么时候填了自己名字?怪怪的?
费芦雪正好过来,看见他盯着桃子发呆,以为他想吃,便拿了玻璃碗来。
「雪姐,是我买的桃子吗?」庄沭还在挠脸,迷迷糊糊的。
费芦雪惊讶:「庄先生也买了吗?是一样的吗?这是贺先生买的。」
庄沭离家出走的脑迴路,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儿了:「老贺?老贺他也看直播?」
「庄先生,其实我们都看了。」费芦雪戳破一个残忍事实。
庄沭一软,趴在冰凉岛台上:「我是活不成了。」
「贺先生说,您和少爷玩的开心就好。」费芦雪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对了,贺先生助理说,他今晚回家,赶回来的。」
庄沭在岛台上突然僵了一下,收回手臂垫着下巴,幽幽说:「回家啊,回家挺好的。」
「那当然,哪里都比不上家里好。」费芦雪笑着去洗桃子了。
庄沭手指戳粉扑扑的桃子,喃喃自语:「老贺……也会想家吗?」
贺正回家时,已是万家灯火。
贺兰白天与祁江他们聚会,回来又跟同学吹了一晚上牛逼,可算被庄沭赶去写暑假作业。
庄沭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在二楼依窗的小客厅玩儿。
米沙拉正在给他发各种影视、综艺、代言的资料。
庄沭如今火爆程度,一点不在许睿、边琸之下。
行星域都发来邀请,全球最火音游游戏的亚洲代言,之前被爆竞争的明星全是顶流。
庄沭百无聊赖翻手机,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眼皮微合,昏昏欲睡。
贺正上楼正看见这一幕。
一隻软乎乎的小狐狸,躺在巨熊身上,摇摇欲坠打瞌睡。
他今天穿一身奶白色真丝睡衣,在灯光下滑嫩到与肌肤融为一体。
贺正站在楼梯口,将他从头看到尾,最后盯着白皙脚踝,眼中染上一丝侵略性。
庄沭支着下巴小鸡啄米,放鬆到完全没有注意。
突然贺正长眉微蹙,看见瓷白脚踝除了微显淡青血管,还有一片刺眼的柔红。
看上去像是擦伤,微红微肿里有破皮的地方,是癒合后又蹭开,翻出新鲜血肉。
贺正慢慢收回眼神,并没有打扰他,脚步放轻走回房间,连关门都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会,他再次来到小客厅,没换衣服只是摘掉了领带、手錶。
再看庄沭,整个人跪趴在熊身上,下巴搁在熊头顶,撅着屁股玩手机。
贺正不由自主轻嘆口气:「庄沭。」
庄沭几乎是弹跳转身,满脸惊喜又意外:「老贺?你啥时候回来的?」
他的惊与喜直白生动,旋即展开的笑容,像胡思乱想的夜里,突然点亮的灯火,摇曳生姿。
一种古怪的衝动,在胸口瀰漫,贺正克制住,长久看着他说:「刚回来,你过来。」
然后,他转身朝着衣帽间走去。
晚上的脑子不想动,庄沭没想太多,跟着他走过去。
衣帽间在主卧对面,是个全是柜子的无聊房间,里面都是庄沭和贺兰的衣服。
贺正衣服有专人负责,根本不在这个地方。
房间里有隻高长凳,软皮包裹,高度适中,方便换衣裤使用。
贺正指着长凳:「你坐下。」
「哦。」庄沭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好,心突突跳起来。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见贺正关上衣帽间大门,锁死?!
不是,没有必要吧?这是要干嘛?
白嫩小爪子揪皱衣角,庄沭脑子里有一百多隻猫咪,在玩毛线团,毫无头绪。
贺正也不说话,转身走过来。
庄沭本就比他矮,又坐着,仰脸看人,视觉上更显高大。
男人凌厉的面部线条,在软光下略显柔和,带着不知名情绪,一步一步接近。
庄沭脖子越仰越高,心尖儿上有隻蹦迪的小兔子,心跳像乱掉的鼓点。
贺正实在长得太过浓烈,离得越近衝击感越强。
当他站在面前时,庄沭轻抽口气,索性闭眼,不知在迴避什么,亦或是渴望着什么?
长久沉默后,耳边传来一阵摆弄东西的叮当声?
庄沭怯怯睁开一隻眼偷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