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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他的脸,还选代表跟他谈,老二,你和稀泥和过头了吧?!」

突然,好端端紧闭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庄沭人未到,声先行:「是谁要给我脸?」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庄沭人未到, 声先行:「是谁要给我脸?」

他的声音原本不大,而这里原本是小图书馆,空间大挑空高, 产生回音,听上去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原本看在贺炳天面子上,移去走廊两边的安保, 呼啦啦全部回来, 把贺家老小撞得人仰马翻,全数挤开。

只给贺炳天留下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吓得他助理恨不能抱着他站。

安保队长, 跟贺正多年,按照洁癖的习惯,先给庄沭递上一张湿巾:「庄先生, 您还好吧。」

「我很好。」庄沭垂目专心,细细擦拭, 洁白湿巾一根一根手指擦过去。

棋牌间正对楼梯, 和挑空的玻璃天井,光线充足,视野开阔。

此时,这里挤满了人,寂静无声地看庄沭擦手, 好像一副诡异又绝美的电影画面。

而贺家老小, 就是填充边角的群众演员, 只配站在外围,从铁板一般的安保缝隙里, 窥视天神衣角。

这种微妙的落魄感, 让众人极度不满, 一个个脸拉得跟怀孕的蚂蚱似的。

他们不爽,庄沭自然很爽,仔细点能听见嘆气,和不满的咂嘴声。

你都能凭空描摹出,那些人气得嘴歪眼斜的样子。

庄沭满足喟嘆,这才轻轻掀起眼皮,看见贺炳天没事人似的叫了声:「二叔,有什么事吗?」

「啊?」贺炳天脸都是绿的,不知道如何接话茬,「内个、内个,庄沭啊,章芷柔她、她……」

「她啊,她没什么大事……」庄沭笑得春风和煦,好像刚刚在里面,不过是喝茶;聊天。

贺炳天长出口气,手绢沾着额头细汗,转身欣慰传话:「我就说嘛,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大事呢!」

只说了半句话的庄沭,继续道:「是啊,她只不过是给陆家老二生了个儿子,养在贺家十六年而已。」

「噗——咳咳!」贺炳天如遭雷劈,喷出药片带出假牙,「你你你,你可不要胡说!」

庄沭无所谓地摊手:「您要不进去问问她本人?」

安保身后,贺家人像炸了群的鸭子,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

「他一个做小辈的,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不管这事真假,就是真的,也不能从他庄沭嘴里说出来。」

「他是什么东西啊,跑来贺家耀武扬威,评头论足,我呸!」

「有没有规矩,懂不懂礼法?轻浮、放肆!」

「要不说结婚门当户对,你瞧瞧没门槛家里出来的东西,晦气啊!」

「不过嫁给贺正而已,老爷子还没死呢!」

「我都说好几百遍了,跟男的结婚就不正常!都是变态!」

贺家老小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件事噁心,而是全体抛开事实不谈,你说出来就是你不对了。

血缘、裙带,织起一张骯脏恶臭的网,拖着进入的新鲜血液,腐烂、腐败、腐朽成一滩烂泥。

这就是为什么,贺东不惜与养育自己的亲爷爷翻脸,也要完成集团去家族化的原因。

在他们眼中,你是外人就是原罪,你帮外人便是死罪。

这堵墙,推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只剩下这些腐朽的烂木头,不如一把火都烧掉吧!

烧成灰烬,成为崭新的泥土……

庄沭从贺炳天身边走过,拨开挺拔如枪的安保,从每一个灰烬的脸上看过去,好似计算着他们的养分。

贺炳天顾忌贺正,也不能让庄沭随意践踏贺家脸面。

他快步走过来,变了脸色:「庄沭,我警告你,这里是贺家,不要再错下去,否则就是贺正来了,也救不了你!」

一群废物点心,终于有了主心骨,叫嚷着要动家法。

安保队长警惕起来,叫人把前面重新堵死,不许任何人越界。

来之前,贺正单独嘱咐过他,只管庄沭安全,不用去管贺家其他人死活。

「我又不是纸糊的,你们让开。」庄沭笑他们大惊小怪。

前面一层安保,回头看看在家队长,这才慢慢闪向两侧。

贺家废物们,这才正式看清庄沭的长相。

他太过年轻了,轮廓是单薄的,发色乌黑,肤色雪白,好似画中人,唯一格格不入的,是那双眼睛,闪动着绝戾骇人的光,垂眼看人带笑,噤若寒蝉。

他身上,有未经过风浪的矜贵,又有出入风暴的雷霆之色,致命的矛盾与诱惑。

贺家人的狗眼,大概只能看出「软弱可欺」四个字。

「摆什么谱,还不赶快认错!」

「认错太便宜他了吧?忤逆长辈,跪祖祠,数香灰!」

「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贺家是有规矩的,容不得你胡闹!」

「外面野惯了,还真以为在贺家做错事,能跑得掉?」

「错?」庄沭皱眉思索,问贺炳天,「在这里,我做什么都是错啊。」

贺炳天气得眉毛鬍子都在跳:「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贺东去世后,贺正为了黎雪、贺兰,也闹过,闹得可凶,可那又怎么样,为了集团可以向前,就得顾全大局,就得认这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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