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太入迷,回过神时,发现严慎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眉眼间卷着反季的风,似笑非笑。无端的,时见微的心率骤然上升。
整层楼似乎只有他们,安静得要命,让人产生能听见彼此心跳声的错觉。
风拂过,白茶和小苍兰香味混在一起,萦绕在他们周身。
「说完了?」他问。
时见微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严慎抬手,朝她微微勾了勾手指。她往前走了两步:「干嘛?」
他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带,拥入怀中,大掌严丝合缝地扣着她的腰身,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喉结蹭过她的锁骨。
「想抱。」如此坦然,耳鬓厮磨,低频的震动声吻过她的耳朵,「微微,三个星期太长了。」
——她说过完个月再谈恋爱。
时见微压了压嘴角的弧度,不让自己的偷笑太容易被觉察,语气却很故意:「严老师,不是很能忍吗?才三个星期而已。」
「才?」
严慎沉声,嘴角噙着笑,抱着她的手收紧一分,「钓我呢?」
但很有效,他也很乐意。
「你不也钓我吗?少在这里倒打一耙装可怜,我才不吃这一套。」末了,她靠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咬耳朵般,「老狐狸。」
听见这个最近在学校讨论组里广为流传的外号,严慎意外挑眉,他好像找到了源头。
「这名儿你取的?」
「是啊,怎么了?」
扣在自己腰间、轻抚后颈的手,都散发着某种危险信号,热意源源不断地攀升,时见微丝毫不畏惧。
严慎的指腹滑过她的耳廓:「取得好。」
「要回家,还是跟我走?」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发尾也是,淡淡的。近在咫尺,才能嗅得稍微清晰一点,进而想掠夺更多、得到更多。指尖轻轻绕过她的发尾,几缕髮丝缠绕在他的手指,被他把玩着。
「去哪?」
时见微抽身,发尾从他的指间滑走,留下一丝钻骨的痒意。
他垂手,牵着她往楼梯间走:「带来福去医院拆石膏。」
「你什么时候把它接回来的?」
「上午,下课后顺路去我妈那儿接回来的。」
话落,垂眼便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含笑望着他。
「严老师,你好忙啊。」
严慎不置可否。
下周期末考试,刚好赶上新案子,他这几天的确会忙起来。但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在揶揄他,上课、把来福接回家、在她办公室等她、着手新案子……他这一天,快赶上时间管理大师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她语调上扬,不紧不慢地继续。
「这么忙的话,三个星期肯定很快就会过去吧?」
没有了楼宇的遮挡,门口空地的风呼啸而过,裸露的皮肤立即泛起凉意。
严慎看着她没说话,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没辙,实在拿她没办法。无奈轻嘆,他沉声:「好。」
他提步要去开车门,时见微顺手拽住他:「这就妥协了?不和我拉扯几下?」
严慎扬眉:「有用吗?」
时见微语焉不详:「万一有用呢?」
被她这副故意把心思写在脸上,却偏偏不坦诚的样子逗笑,严慎抬手,拂过她的眉梢,低嗓含混着笑意:「不信我这套心理学,倒是很会拿捏人心啊,小时法医。」
时见微笑盈盈地摇摇头,语调轻缓。
「不是拿捏所有人心。」
「是你的心。」
第42章 双生
玻璃门推开, 风钻进来,又在下一瞬被切断。
从室外的凉气混入室内的暖风,时见微抱着来福, 严慎在她身后,推开玻璃门, 又关上。
「记得明早打个电话给……」
温初吟一隻胳膊搭在前台, 脸侧滑下一缕发丝, 提醒前台明天通知患者小猫的妈妈。听见声响, 她下意识抬头,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正巧撞上时见微的视线, 上身缓缓支起来,脊背不自觉绷直。
前台小姐姐笑着歪过身子,看到她怀里抱着的来福:「来拆石膏吗?」
时见微的视线仅仅从温初吟的脸上掠过一秒, 便看向说话的人,朝对方笑道:「对。」
「那您跟我来这边吧。」前台走出来, 带着时见微和严慎往里走。
时见微抱着来福,和严慎一前一后从温初吟身边走过, 温初吟感觉到她的气息,垂下眼眸。
距离重逢那天, 似乎过去大半个月了, 知道她早晚要来给来福拆石膏,但没想到是今天。
不对,是哪天她也想不到,是哪天都如同今天这样,猝不及防。
有太多话想说, 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而且, 她应该不会想听。她这个食言者说的任何话,在她那里都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她站在原地没走。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秒针转动,时间流逝。
来福太久没有用四条腿好好活动了,拆了石膏之后按耐不住要下地蹦跶,被严慎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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