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贴地转身带上门,心想自己汇报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赶紧溜之大吉。
待书房门一关,鹿白立刻心虚地抽回了脚。
景殃突然起身,不等她逃跑就抓住她的脚踝,堵住她逃跑的路,压着重重亲过来。
「唔……」
鹿白挣扎尽数失效。眼前男子扣着她的腰,力道之大前所未有,用吻甚至是咬齿的方式堵住她含糊的话音。
景殃重重亲吻着她,摁在墙边不够,又把她抱下来,堵在案牍边,最后抱到屏风里的软榻上,反覆亲吻着。
她挣扎不得,几乎呼吸不畅,无力地推着他。
景殃攥住她乱推的手,掌锢住掌中试图挣扎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碰一下。」
景殃微微抬了抬头,喉结滚了滚:「碰一下,好不好?」
鹿白唔了声,思维渐渐清晰,眨了眨眼,慢慢听懂了,面颊涨红。
「你……」
景殃下巴放在她肩窝,握住她的手,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含糊带哑:
「当着宋延的面撩我……这花样,谁教给你的?」
鹿白心慌地想要抽出手,怎么用力都不得。她别开脸,不肯看他,强行镇定的声音透出几分没底气的羞气软绵:
「明明是你摊开放在案牍上,大剌剌打开那一页,干嘛还怪我!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我才……」
景殃垂头吻了吻她,勾了勾小姑娘柔嫩的掌心,抓着往下,低声:
「刚刚你没有回答……那我可当你默认了。」
他鼻樑凑近,闭了闭眸,吻了吻她的嘴唇,手掌握住她手腕,用了些力道。
鹿白被他无赖的模样搞得无法招架,挣扎之下还是被他得了手。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然清醒几分,趁他不备急忙抽出手,红着脸匆匆将人推开,无意间把什么画卷从他怀里碰掉。
画卷落在案牍上,露出一半内容,上面俨然画着她的五官和样貌。
但鹿白来不及思索这些,看都没敢看景殃幽深的眸光,闷声道了句我回府了,慌不择路地穿上鞋袜跑出去。
真是……
色|胚!混帐!
她一口气跑回公主府,心臟砰砰直跳,扶着墙壁喘气,一路上都没敢回头。
楚宁王府的书房突然安静下来。
方才虽是一触即分,却让人无法久久忽略。
景殃看着画卷,上面美人画了五官、表情和一半身子,其余动作则是空白。
他撑住案牍,手掌向下,压着眉骨间的几分狼狈。
半晌。
景殃闷哼一声,动作骤顿。
片刻,他吐出口气,直起身子,从桌屉拿出一枚火摺子点燃,将沾湿画卷整个焚烧殆尽。
焚灰簌簌而落,宛如飘泊的气味,掉了一地。
景殃走进净室里,细细把手洗净。
走出来看到落了一地的焚灰,他回想起方才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耳垂泛着红。
良久,轻啧一声。
作者有话说:
这幅美人肖像画总算是完成了它的任务。
第124章
鹿白跑回公主府后就心虚地没再去楚宁王府,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有些过头,而且有点怂。
所幸景殃也没计较,还遣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把十八式拿过去看看, 据说这是胡伯的珍品。
她隐隐怀疑景殃是故意的, 立刻严词拒绝了。
三日后就是朝贡大典, 景殃又忙了起来,而且似乎还要有大动作。
鹿白没再打扰, 次日专心研究起叛国文书。她拿了同样的信笺, 用火和水分别试了下,都没什么变化。
但放在烛火之下, 纸笺隐隐透出模糊光亮,虽然很不起眼,却似乎隐藏着什么。
鹿白伏案研究了会, 翻了一些史书, 正思索着,思绪莫名飘远。
她想起, 昨日景殃握住她的手。
当时只顾着慌张,也没留意别的, 现在想想, 她好像隐约摸到了外廓。
很……可观。
鹿白脸颊又烧了起来。
都怪景殃,现在把她都带歪了!
再也研究不下去,鹿白把案牍收拾了下走出来清醒清醒,忆起褚一间接因为她而挨了二十大板,现在不知回没回来,于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褚一?」
一道黑影从房梁一跃而下。
褚一拱手:「公主?」
「你……」
她停顿了下, 换了个委婉的措辞:「感觉好些了吗?」
褚一颔首:「多谢公主关心, 属下已经无碍。」
鹿白看着他沉默内敛的脸, 心中升起几分歉疚。若不是她让褚一去御膳房,褚一根本不会挨板子。
她想了想,道:「你等我一下。」
褚一疑惑抬头,鹿白转身回了卧房,片刻后拿出一个白瓷瓶出来,递给他道:
「这是父皇以前给我的褪肿药,能愈伤痕、消淤青,你拿去用吧。」
她曾听说,侍卫和士兵的杖板都是打在背臀位置,臀还好,背部恐怕会疼许久,用武都难以施展。
褚一自然没有药,她正好取一些给他。
褚一愣了下,没接:「公主,属下不能要这个。」
鹿白笑了笑,强行塞过去:「你接着吧,就当是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褚一看着她温软的笑眸,怔愣一瞬,心头忽地跳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伸出手,不自在地借接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