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琢风轻云淡道,
「并非随意,濯寒只赠她一人。她不会武,刚好可用来防身。」
「至于这软剑,实在不能同濯寒相提并论,仅是我从前使贯了的兵器。大人心细如髮,观察入微,想是兵器武学上,亦颇有造诣吧。」
「我并不会武。只是我也是瀛州人士,与孟家同乡。且确擅观察。」
周慎故意将「确善观察」着重强调了一遍。
听到有人夸他最引以为傲的特长,不禁有些自得。
「不过,公主为何要点我来西北赈灾?我才刚入职刑部,连本职事务还尚在学习。」
云怀月不愿多解释,随意敷衍,
「要你来,自有本宫的用意。本宫引荐你为官,你也得为本宫出份力。」
周慎冷哼一声,
「周某行事,只问良心,从不结党。」
云怀月心里嘆息,这人是真忠直,直到不会转一点儿弯。
她将洞外埋伏的侍卫喊来,吩咐道,
「你们去山上寻些大石块,若有人攻上山,先智取,用大石断他们去路。一切听本宫吩咐,切勿轻举妄动。」
周慎见她如今临危不惧,冷静审时度势,觉得与传言中的昭凰公主甚是不同。
「你的腰......还疼吗?」
云怀月安排好部署,想起马车上温琢护着她,曾重重撞在桌角上,忙问道。
「无碍。」温琢淡淡笑道。
虽二人知晓缘由,但在旁人眼里,这两句倒颇有暧昧之意。
于是下一秒,周慎又想起了「昭凰公主面首颇多」。
「哎,这位公子,你与方才那位大人,皆是公主的面首,为何关係还如此之好,不会心生芥蒂吗?」
周慎生的严肃,问的也一本正经。
云怀月在旁,听他这八卦之言,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温琢看她的表情,便知去茶楼公布榜单那日,她定胡说八道了,并没拆穿她,只是故作配合,
「正如王亲贵胄间三妻四妾,能服侍殿下,是我们的福分。」
周慎眉头拧了起来,似是思想受到了极大的衝击。
山洞中气氛渐渐缓和,不復一开始的人心惶惶。
天已黑了,为拖延那些人找寻的时间,他们并不敢在洞中生火。
一行人就这么坐在漆黑山洞之中,面面相觑。
饶是云怀月再胆大心细,也只是个小姑娘,越在黑处,越易想起平日搜罗的的鬼怪奇谈。
她见身处伸手不见五指之境,一丝寒意爬上脑后,觉得四周都是鬼怪,在偷偷观察她,不由得想往温琢处靠靠。
刚起身,便忘了脚下放着的画匣。
一脚踩上去,便听到了木头裂开的声音。
若不是眼疾手快抓住了石墙,怕已是摔倒在地。
她顾不上手掌已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慌忙蹲身摸到匣子,将画取出,抚摸检查是否损坏。
随着画展开,这山洞竟起了一缕光亮。
画上,雪山旁的一颗松树下,竟透出一个箱状物体,向外散发幽光。
「温琢!你来看!」云怀月兴奋呼唤。
「是萤粉。白日有光时毫无端倪,极暗之处方才显现,如萤火虫一般。」
「我就知道!明姝姐姐不会乱赠画。」
「你们在说什么?这地图有何不妥?」
周慎一时摸不着头脑。
她将画小心收好,
「这才是本宫将你带来的用意,不过说来话长。」
随着画被收起,原本该暗下去的山洞,却越来越亮。
她往外看去,只见山底星星点点许多火把,逐渐聚集在山洞下。
「不妙呀!」她皱眉喃喃。
侍卫进洞来报,
「公主,他们围在了山底下!」
「可能看清是何人?」
「看穿着打扮,倒像是山匪。」
「他们若是上山,便先用准备好的石块把他们逼退。」
「是!」
云怀月暗自握紧了匕首。
为首的男子粗犷高壮,扬声大喊,声彻山间,
「小女子!俺们知道你在上面!乖乖束手就擒!本大王还能饶你一条小命!留你当个压寨夫人!」
第18章 匪难
云怀月闻声,从洞中探头,向山下看去。
山下劫匪少说也有数百人,而她们一行,不过二十余人。
若真要硬碰硬,即便侥倖取胜,怕也是会死伤大半。
云怀月脑海中飞快算着时间,即使青潜一刻未曾耽搁,也需她能坚持到明早。
看来今夜,註定无眠。
能拖延一时是一时,她当即附和着劫匪,向洞外喊去,
「你们老大找女人,剩下的当去寻财宝!我们的财物,都在那三辆马车上,围在山下,有何意义?」
「哈哈,这还用你这个小女子说!」
劫匪头子一脚踏在山石上,磨了磨手中的砍刀,
「马车上的财物早就被老子手下带回去了,就差你这个小娘子,你乖乖就范,咱们还能留其他人一命!」
「你既已见我们所带的财帛,当知晓我们非富即贵!如今你口放厥词,不怕将来尸首异处吗?」
「少在这儿一言一句地拖延时间,你当俺们不知道,你们是何用意?兄弟们,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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