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不开心了:「我很清醒!」
薛定风认可地点点头,然后问:「你杀青的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
江洛卡壳了,他不记得,好在他会嘴硬:「我很清醒。」
「嗯。」薛定风认真地敷衍:「宝贝好清醒。」
江洛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在奚落他,又没有证据,只能挑刺:「你为什么不夸我好看?」
是夸过的,薛定风懒得计较,他仔细端详江洛,五官精緻到无可挑剔,尤其是眼睛,于是说:「三三的眼睛好漂亮。」
江洛未经允许亲了人,听见对方夸他眼睛后,犹豫了两秒,眼睫像是蝴蝶振翅一般颤了颤,轻轻阖上了。
薛定风失笑,轻轻吻在他的右眼皮上。
江洛满意了。
他有点累,想抱着人睡觉,手刚揽到一半,蓦然顿住,眼睛亮亮地说:「你有腹肌诶。」
薛定风闭了闭眼:「别乱摸。」
江洛觉得他小气,说:「我也有啊。」
「那很好。」薛定风随口说着,说完后顿了顿,他想,以江洛的脑迴路,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不是要叫他看,就是要叫他摸。
「别——」
来不及了。
江洛抽开了系带,很大方地说:「你看。」
薛定风仰起头别开视线,喉结艰难滚动,用手臂遮住眼睛,低声喃喃:「江洛,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喝酒了……」
江洛拉过他盖着眼睛的手摸自己,很是骄傲地说:「你看,真的有。」
掌下的温度微凉,薛定风头疼地抽回手,用白绒把对方裹成寿司。
江洛无端被裹,委屈巴巴的好半天都不说话。
没办法,薛定风从床头拿了一颗糖哄人。
江洛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糖还礼尚往来也给薛定风一颗。
吃着吃着,江洛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糖有一股怪味道。
他拿了糖纸吐出来,看薛定风吃的怡然自得,心里有点不平衡,问他:「你的是什么味道的?为什么我的好难吃。」
「水果味。」
「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糖。」
「……」
江洛一脸大义凛然,好像他是个独吞好糖,把难吃糖给自己的坏人,薛定风只能咬着糖让他看了一眼。
红白混色。
江洛记住了颜色,在糖堆里找了一圈,没有第二个。
他可怜兮兮地说:「再让我看一眼。」
看起来很好吃。
咬着糖展示的蠢事做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薛定风礼貌拒绝,并把糖咬碎了以绝后患。
江洛:「……」
他生气了!
他只是看看,又不是要抢来吃,至于这样吗!
江洛气上心头,对方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当下跪起来就要凑上去。
意图太明显了,薛定风瞳孔骤缩,伸手捂住他的嘴,江洛不管不理,直接咬了下去。
薛定风任他咬着,眼底的玩闹褪去:「江洛,不要考验我。」
江洛闻言咬得更用力了,凶巴巴地说:「说过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薛定风挑眉:「你知道我是谁?」他记得上次江洛喝醉之后是不认人的。
江洛磨着牙不说话。
薛定风换了个问题:「想要什么?」
「要吃你的糖。」
「我是谁?」
手掌印着两排深深的牙印,江洛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哼了一声说:「我刚才写了你的名字。」
薛定风就笑了,他抚着江洛滑腻的脸颊,慢慢凑近,停在对方唇前:「后悔就推开。」
江洛赌气似地瞪着眼,仿佛退一步都是他输了一样:「不想给我吃就直说。」
「给你。」
尾音被淹没。
尖锐的糖渣被渡送,交融成细小的砂砾,消解成丝丝甜味。
江洛晕陶陶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灯光变成了一块块漆黑中的光斑,声响在耳边放大,似乎有人在他心里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烟花。
直到没有糖了,他才从神魂颠倒中醒来,把人推开。
江洛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舒缓过快的心跳,他不想露怯,满脸红云还要一脸正经地分析:「是荔枝玫瑰。」
薛定风埋在他的颈窝,闻言笑了下:「嗯,很甜。」
江洛皱皱鼻子,不太开心:「为什么不夸我甜?荔枝玫瑰比我还甜吗?」
抱着他的手徒然环紧。
「你甜。」薛定风哑着嗓子警告他:「受不住就别乱撩。」
江洛感觉他整个人都紧绷了,顿时不敢再问了。
空气安静下来,江洛有点困,闭了一会眼睛。
没一会,秘书打电话来。
薛定风言简意赅地回復着,声响并不大,怀里的人却被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觉得嘴巴苦苦的,伸手摸了颗青黄色的糖吃。
远在京城的秘书还在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句含含糊糊的「你猜猜是什么味的」,然后就是一阵莫名声响。
她陡然大骇,没等说出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被挂断的手机落在床上,猜味道持续了很久。
甜味耗尽,江洛被捏着后颈扯开一点,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被踩尾巴的哼唧抗议。他皱着好看的眉毛,怀疑对方在报復,可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