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拿过药碗,朝她挥了挥手。

喜鹊麻木着脸行了个屈膝礼,躬身退出。

每天都要做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不然要是忍不住对着殿下那张脸露出花痴,简直罪孽深重!殿下是云小姐的!

云小姐也好漂亮!跟仙子似的!

临出门前,她看见殿下将药倒进了窗边那株芍药里。

她不禁拧了眉:太胡闹了!生这么重的病,不吃药怎么行!殿下还纵着她!她一定得跟萧公子好好说道说道!

宋颂扭着头半天,那叽叽喳喳的侍女没声了。

她睁着一隻眼悄咪咪转头,脸上表情顿时僵住了。

容离居高临下看着她:「不想喝药?」

宋颂眼睛朝四周逡巡,没发现刚才那碗药,她试探性地说:「我身体好,慢慢养着会好的,药太难喝了——」

「不想喝便不喝。」容离道。

宋颂脑子没反应过来:「不喝?」

她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昨天那种违和再次出现,她不禁看着容离,努力将脸上表情调整到冷漠:「我喝不喝药跟殿下有何相干?我说过了,请殿下送我回府,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容离淡淡道:「你可知自己闯了什么祸?」

宋颂眉头一挑,眼神一厉,嘴巴一张,正欲辩驳,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堵住了。

嘴巴里塞进来一块极香极甜的东西。

紫苏山药糕。

酸酸甜甜的感觉充满口腔,一肚子火气还未喷出来就被浇灭了。

她咬了几口,酸甜在舌尖上跳舞,她忍不住咽了下去,不甚有气势地虚张声势:「什么东西!怎么能给本小姐乱吃东西!」

容离忍不住将食指蜷进掌心,少女唇角柔软和温热仿佛还停留指尖,烫得他心尖一颤。

他眼睑轻垂,将唇往下压了压:「你醒着不喝药,只能待你睡着餵进去。想必嘴里都是药味。」

宋颂听到「药」这个字都不自觉眼里闪过厌恶。

容离眸子将一切看在眼里:「为何厌恶喝药?」

宋颂皱眉:「谁会喜欢喝药,又不是傻子。」

她心里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蹙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顿时郁闷。

「殿下何时放我出府?」人设还没到换的时候,先苟住。

容离背手走到窗边,淡淡道:「待你养好伤。」

宋颂心里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孟云天死了?」

容离眸子看过来。

宋颂立刻梗着脖子:「是他欺我在先,我不过自保,他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容离:「嗯。」

宋颂:「总不会有人叫我给他偿命吧,还有那个孟明珠——」

她戛然而止,清澈见底、乌溜溜的眼珠子瞪着容离,反应过来似的,一口气好险没喘上来:「你说什么?」嗯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容离眸子温和:「他死了不关你的事。」

宋颂:「……」这特么怎么回事!容离怎么了!

她试探性地问:「所以真有人叫我给孟云天偿命?」

容离点了点头。

宋颂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哽咽道:「太欺负人了。」

容离蹙眉:「你待在这里,便不会有事。」

宋颂抹了把眼睛,梗着脖子:「呵,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去,再者,谁知道殿下明日不会迫于压力将我交出去。」

容离手指动了动,递出一块手帕,淡淡道:「不会将你交出去。」

「嗝」。宋颂张着嘴巴好险没露相。

她一把挥开容离手掌,冷笑一声:「说得好听,都是骗人的,殿下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她哽咽着,仿佛想到了要退婚的伤心事:「我说了不会纠缠于殿下,就一定会做到,若是我家里有人来寻我,殿下不要为难他们。」

容离看着手里帕子,抿了抿唇:「孟云天没死,你不会有事。」

宋颂咬着被角眼泪直流,哭得背一抽一抽的,难过极了:「我不听不听不听!」

容离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被角,见她连后脑勺都写着不愿意看见自己,眸子看着那一截白嫩的颈子,淡淡道了句:「你好生休息。」顿了下,才又补充道,「不必担心。」

半晌,宋颂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容离走远了,眼睛里若有所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统子,我昏迷的时候真没发生什么事儿?」

系统:「没有,有我肯定说啊,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宋颂挥了挥手:「算了,可能是我错觉。总觉得容离有点不对劲。」

系统心虚地垂下脑门。

外面天高云淡,日光温和。

燕王府主人似乎偏爱花草树木,这堪称朴素的府邸,因满园花草而令人心旷神怡。

高墙上细嫩纤弱的紫色藤萝、跨院里殷红似火的高大木棉、角门翠□□滴的竹林、池塘里接天莲叶的荷花……

宋颂从未在哪户人家见过种类如此繁多的花草。

而所有花植之中,主人犹爱木槿。

祈年殿前的小花园,假山嶙峋,少雕琢,亭台楼阁简朴而有自然之气,别具一格。

溪水自花园里流过,潺潺水声叮叮咚咚,给午后添了一抹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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