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瞳孔皱缩:「什么!」
前方已经不见了容离踪影,二人方才意识到问题严重,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江晚晚和容戈提前得了消息,在燕王府门前等着。
宋颂一出来,便吩咐:「走。」
江晚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双温婉的眼睛哭得肿了起来:「小姐!」
她跟着宋颂钻进马车,容戈挥鞭「驾——」
马车「哒哒哒」走了起来。
系统拍着小胸脯:「真是怕了你们这些女人了。」
宋颂嘴里叼着一根草,翘起二郎腿,神色兴奋:「爸爸演技如何?刚才飙戏飙得过瘾,差点一个没剎住。」
系统翻了个白眼。
宋颂:「黄烈这会估计在跟容离交代实情,他很快就知道云芷不仅对他情根深种,而且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啧啧啧,他又欠了人命了。」
系统:「接下来你要干嘛?」
宋颂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盘腿坐下:「我等着他救我呀。我刚才表现不错吧,哭得那么伤心,为了救他,自动放弃生命,而且因为骄傲,不屑让他知道救命之恩,用那个珍贵的承诺主动退婚,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这简直是圣母玛利亚,纯洁的白莲花啊。」
系统:「你别狗血看多了把自己坑了,怎么救?」
宋颂:「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小孩子不懂。」
系统:「……」
宋颂长嘆口气:「世上竟有演技如此优秀的人,我都佩服我自己。」
系统:「……」
她拍了拍爪子:「爸爸接着演去了。」
「小姐,你怎么样了?燕王府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你没事吧?」江晚晚红着眼眶问。
宋颂知道萧亦然怕节外生枝,才没有让他们进来,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没事了,去飞鹤楼。」
江晚晚抓着她袖子,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赏诗会那日小姐与太子双双吐血,随后小姐就被带到燕王府,我们见也见不着,问也问不到,急得整宿整宿都不敢睡。」
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小姐一定吃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奶娘要心疼死了。」
宋颂擦了擦她的泪水:「别哭啦,这不是没事儿么?我还指望你安慰奶娘呢,别自己都哭得不行了。」
她暂时不打算让江晚晚他们知道她中了迦叶散的事。
就让他们当自己毒已解。
她往车窗外看了眼:「这次我又出名了?」
不少人看着马车指指点点。
江晚晚听了她这话,没好气道:「太子的人将小姐带到燕王府,多少眼睛暗地里注视着呢,我们小姐名声全没了。」
宋颂扫了那些人一眼:「嘴长在别人身上,不必在意。」
「吁——」
马车停下。
容戈掀起车帘:「飞鹤楼到了。」
宋颂拍了拍江晚晚的手:「走。」
她已经感觉到萧亦然给的那颗药药效渐渐散去,得趁着有点力气进去酒楼。
江晚晚扶着宋颂,发觉她好像没什么力气,不由得用力撑起她,担心道:「小姐,你还好吧?大病初癒,我们回府吧?」
宋颂嘴唇开始泛白,她眨了眨眼睛,让眸子清明一些:「坐大堂,临湖的位子,要一壶花雕,听话。」
容戈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眼底闪过深思。
他率先走进酒楼,叫了宋颂要的东西。
自从他们三个踏入酒楼,整个大堂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看着宋颂,面面相觑,嗡嗡嗡的吵闹瞬间静止。
宋颂脸色未变,靠着江晚晚坐到了临湖窗边。
游船上戏子正在唱:「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注】
宋颂转头,苍白的一张脸映在盈盈日光中,眉目轻愁,髮髻鬆散,脖颈瘦弱,在锦屏雕窗中活脱脱一幅仕女图。
她望着游船,听着戏词,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不禁痴了。
江晚晚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怎地了?」
只有容戈发现她从燕王府出来身上便违和得紧。
整个人都不对劲,好像中了邪一样,完全不像他认识的云芷。
宋颂愣了会神,被江晚晚一叫,才反应过来似的,转头看见桌上那坛酒,不禁弯了弯眼睛,露出个笑来:「庆祝我摆脱太子,咱们来干一杯。」
说完,兀自拿起酒杯,想要倒酒。
「哐当——」
宋颂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再看看地上摔碎的碗,嘴角僵住,抬头看着满堂目露惊疑的人,脸色冷了下来。
「云弋倒酒。」她淡淡道。
江晚晚声音颤抖:「小,小姐?什么叫摆脱太子?」
宋颂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她双手使劲握住手里的酒,知道大堂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
她仰起头将那碗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多余酒液溢出嘴角,顺着下巴、脖颈流进衣领中。
「啪——」
她将碗一放,笑得不能自已:「我将太子婚事给退啦!」她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几个字。
「轰隆——」
犹如惊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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