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慈屏住呼吸,不敢触碰失而復得的人。
沈皎觉得自己身处火笼,全身燥热难以宣洩,她伸手攀上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将肌肤贴向他,他生得高,她只能吻上他的脖子。
她湿热的吻密密麻麻覆上,解开他的狼毛大氅,更亲密地贴在他的胸口,手不安分探去,急于求一解药,堵住宣洩口,将那团火焰狠狠捣灭。
少女嫩滑的舌头舔了舔陆之慈的脖子,陆之慈一颤,他拽住她不安分的手,沈皎被打断,双眼湿漉漉茫然地望着陆之慈。
陆之慈问,「我是谁?」
她答:「阿慈。」
他又问,「你是谁?」
沈皎想了想,拉出了点神智,昂头道:「你的妻子。」
得到答案那一刻,陆之慈俯身吻上她的唇,撬开唇齿接吻,她在宣洩,他亦是,他疯狂地将这些年的思念尽数给她。
他们身后是书房,他将她抱起,打开门,里面有一张小榻,她毒发作难受至极,等不了太久,他将她温柔地放在软榻上,又捧着她的脑袋俯身吻下,衣衫早在辗转中落了大半。
相贴的肌肤唤起封存的记忆,她毒发作时渴求甚多,他亦乐此不疲,所以床榻之上都是抵死缠绵。
如今亦是,她粉白纤细的手指抚着他的后脑勺,被他包裹着,风雨凌乱,山河震盪,在巅峰一次次吻得更深。
屋外灯影憧憧,屋内昏暗,模糊彼此的轮廓,却又极其熟悉彼此的身体,青纱随风漾,软榻咯吱响,窗影雪松摇晃不止。
第108章 沐浴
夜很长, 风愈来愈大,呼啸一阵又一阵,不休不止, 连同半阖的窗,一开一合。
沈皎起伏跌宕其中,到最后精疲力尽时,她毒也解了,神志如初冬的腊梅在凌风寒雪里苏醒。
可惜她太累了,没有力气说话去解释,去辩驳,或者再自欺欺人逃避。
孰是孰非, 早已抽丝剥茧, 在心底与身体上有了答案。
沈皎软若无骨地趴在陆之慈的胸膛轻呼着气,紧贴着肌肤, 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熟悉又旖旎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陆之慈未抽离,于滚烫的凹陷里紧连。外有腊梅吐芳, 内有小池泥塘, 莲花扎根深陷,蓬勃盛放。
他低头吻了吻沈皎的头发, 像是手中捧着价值连城的至宝, 那是他失而復得的爱人,他漫长岁月盼来唯一的黎明,窗外东山覆一层红光,天亮了, 黎明终来。
他吻得缱倦难离,辗转至耳朵, 湿热很痒,身上的少女难受地皱了皱眉,她虚弱地抬手撇开他的脸。
「痒,别亲。」
陆之慈昂起头,屋板朦胧的山水画,他笑了笑,手覆上沈皎的脑袋,抚着青丝。
「小姐,阿慈终于等到你了。」
小姐,沈皎许久没有听到他这般唤她,也许久没听他自称阿慈。
重活一回,往昔点点如隔世,一时让她恍惚。
他说得真诚,情意绵绵。
沈皎抬头,手摸上他的脸颊,目光触及他浓着爱欲的双眸,「你不问我是人是鬼?」
「不重要。」陆之慈摇头,温柔又坚定道:「是你就好。」
只要是她,只要她存在,那一切都将可抵御。他爱她,他等了她太久,若神鬼之论迫二人分离,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皎指腹在他脸颊上摩挲,她牵了牵嘴角,眼中含光。
她道:「阿慈,我将所有事都说与你听。」
她便这么说了,自儿时在尸山遍野的燕山关觉醒,身不由己的那段岁月,她与他不过是一本话本子里的人物。
荒诞至极,此刻她便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一个怪人。沈皎不知道陆之慈有没有信,她只知道陆之慈就这么安静地听着,手温柔若哄孩童一下两下轻拍。
沈皎一直说到山尖红日更盛,剥离连绵山线,托举在天空,窗外雪松上雀而跳跃,叽喳。
天彻底亮了,她却说困了,她睡眼惺忪,半睁着眼,声音软糯。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信,若现在有个人这么与我说,我一定当她是怪人。」
陆之慈吻了吻她的手背,在她耳畔沉声,与动听的鸟声一道。
「我信,阿慈永远信小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他望着窗外黎明,红日东山,亦如在漫长黑夜里静待曙光的他。
他说:「我心疼你,你一个人孤身作战,颠沛流离,身不由己。是我来迟了,是原话本子里的陆之慈不好,是我不好。」
从前往事有了真相,他终于明白沈皎那双明媚娇憨的眼,为何有那么多愁绪,为何她在关心他的同时,惧怕他。
沈皎委屈埋怨道:「所以我不是真要捅你一刀,拿你去顶罪的,只有这样故事才能发展下去,你才能认皇甫仪这个爹,只有皇甫府才能解你当时身上的毒。」
她蹭了蹭陆之慈的胸膛,柔声道:「阿慈你别恨我了,好不好。」
「我从未恨过你,我只是怨自己,怨自己不得你信任。」陆之慈苦涩一笑,「若要怪应是你怪我,是我太坏,太可恶,让小姐惧怕我。」
「不是的。」陆之慈摇头,「那不是你,那是另一个话本子里的陆之慈,他不知道我喜欢忍冬花。」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