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也就不再隐晦,「爷和我打太极。是爷要我说的,我说了,您又不认。萱薏都已经告诉我了。」
沧淼就明白过来了,「她告诉你什么了。」
秋颜抬眼看了看他,「她说,您为了和她断绝关係,为了和我在一起,于是就给了她一个孩子,然后还说您兴起,把尔容也留下过夜了。她说您无度。但她没解释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听了之后,算是明白过来秋颜从一早上就难受的小脸变色的原因了,原来是帝萱薏在背后败坏他名声,「我没有无度。我对她们我就度不起来。」
「所以,无度是什么意思?」
沧淼喉间一紧,「初八告诉你。」
秋颜大抵明白了无度解释起来费时费力,他许是一下解释不清楚,她轻轻嘆口气,「爷不必去杀她。我不想做恶毒的女人。就...这样吧。我既然爱您,就接受您的一切。」
「我挺感动的。但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准你受委屈。」沧淼将她肩膀一握,「你怎生相信帝萱薏的话。我哪里是那般随便之人。孩子又不是说给就给的。她在有意挑拨我们的感情。不要理睬她。」
秋颜不知真假,又问:「那您母亲的青穗玉佩怎生在她手中?」
「昨夜里她的确来了,确实扑在我身上缠了一回。这么说当是那时候被她摸走的。」沧淼试着解释。
秋颜不说话。
「你不信?」
秋颜轻声又道:「清早卯时我就来了,我绣了一夜的小老虎荷包,心心念念来送给您,结果我未进殿,就听子芩说你们三人通宵达旦忙了一夜。」
沧淼焦急不已,「这一桩桩都是巧了。这样,我教子芩进来给你解释一下。我自己说,你可能觉得我的话不真,让子芩说。」
秋颜见他着急得不行,倒似真受了冤枉,她心里的难受之感渐渐得失了不少。
「子芩,进来一下。」沧淼对门畔轻唤。
子芩闻声,看了看由内锁死的门,说道:「爷,您把门下钥了,我进不去。」
沧淼颇为尴尬,看看秋颜,又说:「不对,单子芩给你解释,你必觉得他是我的人,话不尽真。子芩,你去将荣亲王请来,把海胤也请来。」
「是,爷。」子芩就命人快马加鞭去请荣亲王,他自己则打着灯笼去请海胤了。
沧淼则将裤腿折到膝盖处,然后走到落地窗外,步下了石阶。
秋颜穿上鞋子,跟去落地窗处,就见沧淼已经顺着台阶下了鲤鱼池,手在池子里摸索着。
「爷,您在干什么。」
「我找门钥匙。」
秋颜见他对自己情真意切,处处为自己着想,当即觉得是自己轻信了萱薏,误会他了,红着眼睛道:「夜里水凉,上来吧,我信您说的话了。」
沧淼又在水里走了两回,竟没捞着钥匙,把锦鲤赶的到处游窜,他抬头看看秋颜,见她红着眼睛在哭,于是走上岸来,净了手把她拥在怀里,「我会把帝萱薏的事处理好的。这件事情上你受委屈了。怪我。但这次以后,万万吸取教训,你和我是坚不可摧的整体才是。我若有二心,我自己会告诉你。」
秋颜真诚道:「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会用自己的清誉来欺骗我。那您对我有二心吗。」
沧淼温声道:「没有二心。一心一意。」
秋颜感情颇为直来直往,以心换心,他说的话她就放在心里信了,于是就甜甜地笑了,笑着笑着就将脸埋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子芩这时在门外说道:「爷,荣亲王和海公公到了。劳您开门。」
沧淼轻轻一咳,「子芩,这样,你在我这个卧寝的后院院墙上,搭个梯子,你们顺着梯子翻过来,从落地窗这边进来。我这个钥匙...一时找不见了。」
说着,便压低了音量,用仅秋颜能听见的嗓音说道:「钥匙扔得有点早。」
秋颜破涕为笑,瞬间面上愁云都不见了。
子芩:「......是。」
荣亲王:「...什么事啊这是。」
海公公:「......一把年纪了我,半夜爬梯子。」
三人由木梯翻过院墙,经过鲤鱼池,来到了落地窗前。
沧淼拉了张檀木大椅让秋颜坐下,随即自己对那三人道:「荣弟,海胤,子芩,昨夜里,我和谁干什么忙了一夜,烦你们给作个证。」
荣亲王一怔,哈哈哈,原来是兄长半夜被媳妇儿训话,找证人证明清白啊。
海胤咂咂舌,就这样被人嫌弃,沦落到要落锁才能把人留住,几时能生出崽子?
子芩忍着笑,爷的表情好无辜啊,莫名其妙就被媳妇憎恨一回。
荣亲王轻轻一咳,对秋颜深深一揖,认真道:「嫂嫂容禀。实际上,哥哥昨夜是去烟花场喝花酒,喝了一整夜!」
秋颜:「......?」
沧淼:「!」
友尽了。
第510章 文南词
沧淼就更着急上火了,他为人清净,感情上也不喜爱喧闹,只期望夫妇静好,他将手搭在荣亲王的肩上,「看笑话没够?」
荣亲王忙说,「还不是兄长脾气好。换成『某』,我可不敢。只有兄长敢与『某』打趣。」
海胤拿眼直剜荣亲王,「可不就是欺负人,换成帝君试试。快重新解释一回吧。别让外事扰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