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她出手相助,珍妃绝对会让她跪到天黑。
徐碧琛摆摆手,道:「是珍妃姐姐做过头了,谁都会看不过眼的。」
「只有琛儿你这么天真。」柳嫔说,「宫里的人,有几个敢惹珍妃呢?大多见怪不怪,不会插手这些事的。」
「嫔妾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不平,总要有一两个看不惯这种行为的人站出来呀。」徐贵人眨眨眼睛,娇俏可爱。
季宝儿正想说话,突然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徐碧琛脸色大变,道:「小福子、小贵子,快,把宝贵人扶起来。」她嘱咐桃月先行回宫,命下人备点糖水,又差人去寻太医。
「柳嫔姐姐,这里离披花宫更近,我们先带宝贵人去嫔妾那儿吧。」
柳嫔自己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从季宝儿昏过去开始,她就慌得六神无主,什么都听徐碧琛安排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回宫,将季宝儿平置在榻上,又给她餵了点红糖水。
半盏茶的功夫,逐渐转醒。
她懵懵地捂着头,说:「这里是…」
徐碧琛凑上前,用掌心测了测她的体温,解释道:「你刚刚昏了过去,我和柳嫔只好把你带到了披花宫。」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季宝儿轻轻说:「好多了,谢谢琛儿和瑶姐姐。」
她不爱笑,一副冰山美人的孤高样子,冰雪消融后,也带着几分少女的柔软。
柳嫔看她没什么大毛病,鬆了口气。
「珍妃跋扈记仇,你之前给她下了这么大个绊子,她不可能容得下你。咱们都是宫里的透明人,我倒好,还有个家族可以依靠,宝儿你…唉,总之,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再和她碰上了。」
徐贵人听得糊涂,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季宝儿看出她的疑惑,苦笑道:「妹妹初来乍到,还未见过我吧。」
少女说:「确是如此。」
她撑起半边身子,把重心靠在玉枕上,说:「你应该对云凰这个名字更熟悉。」
徐碧琛惊讶地睁大眼睛,道:「你是北梁的云凰帝姬?」
北梁炀帝,严刑峻法,大兴土木,搞得北梁百姓叫苦连天,纷纷南逃。三年前,大燕雄兵百万压境,夺梁都,杀炀帝,灭了北梁。
而除残暴以外,炀帝又以宠女儿闻名。
云凰帝姬,就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
这位公主在父亲的熏陶下,冷酷程度更是令人心惊,传言她十岁的时候,就曾因舞姬跳错动作,而将她双腿打断,容颜刮花。
眼前这个冰雪美人,是心狠手辣的云凰?
季宝儿默认,道:「北梁臣子在国破之后,将我当成礼物送进了大燕后宫,皇上怎么会宠爱前朝公主?他弃我如敝履,我又不愿侍候杀父仇人,就成了如今你看到的光景。」
「那你又是如何得罪的珍妃?」北梁帝姬和大燕宠妃?怎么攀上关係的?
过去的事太过不堪,大概连她自己都不想回忆。季宝儿艰难地说:「五年前的元宵宴会,我随北梁使者来到大燕,少时被宠坏了,嘴下无德…」
「当时我毫不顾忌珍妃的颜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嘲笑她貌如女伎。」季宝儿闭上眼,悔恨地说。
哇!带劲!
珍妃这么骄傲的性子,竟然能容忍这个公主活到现在。这般奇耻大辱,就是珍妃要把云凰扒皮抽筋,她都是相信的。
不过眼下,这位『心狠手辣』的公主,看上去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不復当初的傲气。
徐碧琛劝道:「虽然你曾出言不逊,但这么多年的折腾,再大的仇也该偿还够了。别多想,只会徒添烦恼。」
才怪,谁要是说她是女伎,她非把这人追杀到天涯海角不可。
几人閒聊片刻,太医到了,柳嫔和徐贵人让出床前位置,方便太医诊治。
见榻上之人并非徐碧琛,太医暗想:方才那小宫女只说让我来披花宫问诊,我道是徐贵人呢。不由得显出失望之色。但他终归还是个医者,即便仁心少了点,仍保留一丝医者的职业道德,于是坐下,仔细观察一番,又把了脉。
「贵人气虚血弱,药就不用吃了,微臣开个食方,照着上面吃食即可。」
季宝儿谢道:「谢过魏太医。」
徐碧琛很会察言观色,察觉到太医有些不快,招招手,唤来一个美貌宫女,道:「芊樱,太医辛苦了,还不快给太医盛碗消暑的绿豆甜汤?」
说罢,又冲魏太医莞尔:「太医妙手仁心,请喝碗甜汤再走吧。」
魏太医拱手作揖,随芊樱去了外殿喝汤。
宝贵人休息了会儿,辞别徐碧琛,同柳嫔一起回清暑殿去了。
徐碧琛将她们送到门口,直到她们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才转身进去。
「主子,您为她得罪珍妃便罢了,怎么还带着宝贵人回来了?」她可是宫里的麻烦事儿啊,后面这句话桃月没说出口,但她觉得贵人心里肯定有数。
少女露出感兴趣的笑容,道:「刚刚你看到了吗…」
「什么?」
「算了,没什么。」
云凰帝姬,呵。
栖凤宫内。
皇后正在焚香,惜春走近,凑在她耳边低语几声。
虞贞手上动作停了停,颇为惊喜地说:「当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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