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时间都间隔不长，那红红的字体，一如她耍脾气的样子。
不过，要换了她在云南，电话微信都联繫不上，他也会担心她出事了。
钟洋打着哈欠，道:「你给谁发消息，仙女吗，这么晚了，想必是睡了。」
虽然觉得她不会这么早睡，但以防万一，他先简单的发了条消息。
完了他收起手机，想了下对钟洋说:「不能跟你一块儿去快捷酒店了，我还是得回去看看。」
钟洋挥挥手，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去吧，下次行李我帮你寄过来好了。」
程朔出声:「谢了。」
夜色寂静，就是上海这个大城市也有寂寥的地方。
程朔打了辆网约车，路上司机时不时在反光镜里看他，看他嘴角的伤口可能怕他是违法分子。
程朔没说话，揉着眉眯了五分钟，醒时看到手机里跳了一条银行信息，是老钱那孙子把四万块打了。
这种人留着联络方式也没什么用，他删掉老钱的微信，背贴在后座靠下来，想了一下，这趟来上海的事都结束了。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程朔把钱付了推门下车。
保安从保安亭里出来，礼貌开口问:「是程朔先生吗？」
程朔朝他点头:「我是。」
「哦，是这样的，鹿小姐跟我们打过招呼，说等你到了叫我们安排人领你过去，怕你天黑不知道回来的路。」
是挺像她的口吻，乍一听淡淡的冷嘲，实际有几分温柔，嘴硬心软的姑娘。
程朔认真道:「她几点说的？」
保安想了想:「十点多吧。」
程朔笑着道:「好，我自己去没什么问题。」
保安热情挥挥手:「没事，保安室有人值班，鹿小姐招呼的事，我们都挺愿意干的。」
程朔一笑:「是吗，看来你们对她印象不错。」
保安道:「那可不，就说逢年过节吧，还会给我们准备东西，我们也不是吃人嘴短替她说好话，你也知道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表面上春风和煦的人，实际背地里很看重阶级。」
「可鹿小姐不一样，她有涵养，为人真诚也不搞阶级，你帮了她，她还会对你笑呢。别看她表面看上去冷若冰霜，那颗心热着呢。」
「确实，帮人不提自己。」程朔斟酌了一下说道:「是个有点别扭的好姑娘。」
保安赞同点头，一边给程朔送到楼下，客气向他道别。
第37章
程朔坐电梯到二十层, 走到门口，认真考虑了一会，才按了密码。
屋子灯没关, 客厅开了盏昏黄的小灯, 她房门关着, 想必是睡了。
程朔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腰上的伤口有点疼, 他脱鞋躺了会。
拘留所打过瞌睡, 这会儿反而精神很好, 程朔从她珍藏的书架上找了本书，书名叫《Educated》, 底下有翻译，中文书名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她还在书皮上盖了章, 是只卡通小猫，很俏皮, 也很可爱。
程朔翻开书面，看了眼开头, 大约知道了这是本现实风向的书。
夜深人静，就着盏小灯, 他将书看了下去。
一旁卧室里，鹿雨关掉音乐，摘掉耳机，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眼睛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她拿起手机, 微信里有两条两小时前发的消息。
[出了点事在警局]
[十一点之前能回去]
鹿雨掀开薄被下床, 穿上鞋开门出去，走到客厅, 在暗淡的灯光下，她看到他脱了上衣，背脊微微绷着，手放在自己腰上。
昏黄的灯在他身上加注了一道古铜色的光泽，自若性感，充满男性魅力。
画面衝击又匪夷所思，鹿雨短暂愣了一下，语气微微停顿:「你……在干嘛？」
大晚上的，程朔被她突然发出的声音唬了大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去拿掉在地上的衣服。
鹿雨走过去，眉一皱，目光留在他脸上:「你嘴角伤口怎么来的，你去打架了？」
「确实打了一架。」
程朔边说边想穿衣服，鹿雨眼尖，发现他腰上也青了一大块。
「别穿了，你这背上都肿起一大块了，我给你去拿活络油，好好擦擦。」
鹿雨在客厅柜子里拿出药箱，从里面翻出一瓶脚崴用过的活络油，走过去递给他。
想了想又觉得他这会子估计身子扭都扭不过来，手又收了回来，道:「看来这次又得又得送佛送到西，趴着，这次我给你擦！」
……
程朔脸上一愣，脑子啪嗒坏掉了，她话风改变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鹿雨坐下来，两个此刻有着过近的距离，程朔的背绷的更紧了，他微微侧过身，一隻手递出去:「给我吧，我自己抹好了。」
鹿雨没理，盯着他的伤口，伸出食指触了触:「这比我上次严重多了。」
程朔腮帮子微微动了一下，磨了下牙，她的手太软太轻，摁在上面跟羽毛吹过一样，痒得要命！
他抿着嘴唇，不太自然地动了动。
鹿雨亲眼看见，他一整片背全红了。
「你背上怎么红了？」鹿雨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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