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自己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这情况是因为什么,他吁了口气,调整心态。
「热的。」他道。
鹿雨淡淡道:「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程朔侧脸静默,心跳却不止,鼻翼间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有点像樱花,又像山谷里的棠梨花。
模糊间,她擦了药酒的手按上来,手柔软得不像话。
程朔唤一声:「鹿雨。」
她道:「嗯?」
「按重点,这么轻没效果。」
「凑合按吧,还大爷上了!」
程朔又道:「你手劲这么轻,是给我挠痒。」
鹿雨抬头看他:「别说话,吵!」
程朔被冲得一笑。
气氛安宁,清凉的活络油慢慢挥发,让空气又凉又醺。
摸了活络油的皮肤丝滑湿润,猝不及防,她的手「嗖」地往前一滑,滑到了他腹肌上。
程朔低头看着她的手,温热的像藏进了一个鸡蛋。
鹿雨捋了把头髮,轻轻地说:「我就说坐着不好按吧。」
程朔抬眸,「嗯」了一声:「再按两下就可以了,过几天自己能好。」
鹿雨用了劲终于按到活络油快吸收了,她仰起头,长发垂在肩膀上,又一簇扎着他的背,特痒。
程朔扭过头,注意到她脸上青青的地方,他发笑:「你刚才吃了什么,脸上还有青色的籽。」
鹿雨皱眉:「不可能。」
程朔淡道:「真的,我给你拿下来。」
她停住动作坐着不动,他的人渐渐靠过来,低头盯着她,鹿雨慢慢意识到这个距离有点近。
黑灯瞎火,天干物燥。
他□□着上身,浓郁的男性气息完完全全将她裹挟了。
鹿雨浅浅阖上眼眸又睁开,感觉脸上被他的手指啄了一下。
程朔把青色的籽拿下来,鹿雨定睛一看,那籽已经干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是千禧果里面的。
他学着小时候老人经常逗小孩的说法:「好东西藏在脸上,晚上留着当夜宵吃?」
他的声音轻快,嘴角溢出安逸的笑。
鹿雨脸颊蓦地红了起,感觉受到了鄙视,手略微恼怒往他腰上打了一下,站起来道:「自己擦去!」
程朔淡淡笑笑,微直起身自己按了一会,直接套上了衣服。
他把活络油的盖子拧好,放回老地方。
厨房突然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马上,一阵食物的气味扑鼻而来。
程朔走过去,微微靠在门上,只见她繫着围裙,头髮随意束成一扎,露出白皙通透的脸颊。
她洗了三颗青菜,扔掉了好几片新鲜的菜叶,把三颗青菜剥的光溜溜。
程朔看到这,脸上缓缓露出笑意,要是种菜的庄稼汉看她这么浪费蔬菜,怕是肉疼坏了。
鹿雨完全不知道他在后面偷看,她下好青菜,用筷子去夹麵条,一时忘了锅里冒上来的热气,被烫得「啊」了一声。
程朔发着呆被她的叫声惊了一下,见她烫了手,马上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拉着她的手过去冲。
冷水哗哗地流,涟涟冲在她手上,抚平了刚才的刺痛烫感。
程朔稍顿,问:「怎么样了?」
鹿雨张了张手:「好多了。」
程朔放开她的手,淡淡皱着眉提醒抬:「小心点。」
鹿雨「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上的水。
被烫过之后,鹿雨突然开了窍,似乎感觉到了一半烟火,一半清欢的味道,只剩最后一步,她把剁碎的葱洒到汤汁上,大功告成。
成就激穿生疏,她真给他做了碗阳春麵!
鹿雨把面碗捧出去,对他说:「快来把面吃了,不许剩一颗葱,吃不了下次你回云南就兜着走!」
程朔抚在颈边的手顿了顿,抬起眼皮看她,似是没想到她在厨房忙活半天,是为了给他煮顿面。
她那么淡淡的一个人,能做到这,想必觉得这碗面对他来讲很重要。
这么一想,程朔掌心微微有了汗意。
阳春麵汤很清,上面放着一颗煎蛋和烫好的青菜,葱花围着汤汁洒了几颗,卖相很好。
程朔坐下来,拿起来筷子夹了一把麵条,阳春麵的面很圆滑,细细长长的,一口下去都不用刻意去嚼,就能咽下去。
他看着她,放轻了声音说:「你怎么会突然想给我煮麵?」
鹿雨懒懒瞥了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说,你来上海吃的最好一顿是阳春麵么,让你在重温一遍。」
程朔嘴角小幅度压下一个弧,道:「嗯,谢了。」
鹿雨耸肩:「在云南你有什么我就能吃到什么,你来上海,如果让你没吃到阳春麵,我多少有点罪恶。」
「我知道我做饭水平如何,你要是真觉得难吃,剩着也没关系。」
「真的剩着也没关系?」程朔用筷子拨掉煎蛋上的蛋壳,无声一笑,故意说:「不用吃不了兜着走了?」
鹿雨看着他挑出来的蛋壳,对自己一言难尽的咬了下嘴唇,道:「要不然呢,强餵你吃不地道。」
「骗你的,这……面其实味道不错。」
程朔为了证明她煮的好,用筷子捞起面,继续低头大口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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