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无邪倒好,不嫌麻烦的给他下了合欢宗的情毒,又不嫌麻烦的用修为压制,堂堂圣教教主,真是閒出屁来了!
想着,他就偷偷瞄了閒出屁的池无邪一眼。
只见池无邪脸色沉地滴水,脸上丝毫没有误会被解开的愉悦,特别是见到谢知意鬆了口气的模样后,脸色更加冷峻,俊美的眉眼上方笼罩着怒火,故意将白玉瓷碗重重地放在床头,黑色的药汁溅在了桌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哥哥就自己喝药吧!」他发狠道,手掌攥成拳搁在腿上,转身背对谢知意而坐,似乎在与谢知意赌气,又冷峻地剜了苏界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话太多。
苏界站在一旁快抖成筛子。
谢知意求之不得,如果这不是毒药,他巴不得自己喝呢。
于是在池无邪眼皮子底下,快速地端过白玉瓷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全部灌进了嘴里。
可余光里却瞥见池无邪的脸越来越黑。
谢知意一阵纳闷,重逢后池无邪的脾气可真是阴晴不定,他不都自己喝药了吗?怎么还跟他生气呢。
他想着想着,却又意识到,喝进嘴里的汤药竟然一点也不苦,反而带着淡淡的清香,十分爽口。
鼻子几乎下意识的有些发酸,这味道太熟悉了,是池无邪曾经还在千莲峰时,经常会熬给他喝的汤药。
只是这卖相与曾经不同,现在的黑得就跟池无邪的脸色一样。
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流到胃里,浇的他全身都暖洋洋的,忍不住想,或许池无邪没他想像中的那么可怕,也没想过要报復他。
可意识到这点,却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将池无邪封印进万鬼窟,池无邪若是都不恨他一下,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池无邪赌气的背影突然有了一丝放鬆,若谢知意能看见池无邪的正面,定能看见他布满阴霾的眼里燃起了兴奋的光。
他冷声道:「进。」
一个圣教弟子走了进来,小心地停在寝殿门口,隔着影影绰绰的红帘,恭敬地作了一揖,道:「教主,您交代的事情弟子已经办妥了。」
「说。」
「是。」那弟子道:「除祟大会刚刚结束了,白元长老听闻您已抓到谢峰主,特缱弟子前来禀报,他查到孩童遇害一事的凶手另有其人,但谢峰主的玉佩与邪祟有关,还曾经出现在圣教地牢,仍与此事脱不开关係,所以在没找到凶手之前,谢峰主都得被关押在圣教。」
池无邪唇边勾起一抹笑,「嗯,其他门派怎么说?」
谢知意瞪着池无邪,恨不得把他的笑脸划烂。
总算是理解了池无邪那句「恐怕我想放哥哥走,哥哥也走不了」那句话。
白元长老在修真界一向具有权威,说一不二,他若是判定了某人有嫌疑,那修真界没有人不会买他的帐。
所以池无邪才会大费周章举办除祟大会,还将白元长老奉为座上宾,不惜送上极乐神花这样的仙品。
就是在这等着他,有了白元长老的首肯,就算他现在逃出圣教,也会被其他门派抓回来。
果然,那弟子道:「其他门派自然都以白元长老的话为准则,现在谢峰主除了圣教,已无别的去处,就算灵霄派前来要人,我们也是可以不交的,若是他们执意要带走人,那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谢知意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没想到池无邪做的这么狠。
这是完全将他软禁在圣教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池无邪或许没那么恨他。
他再也忍不住,朝池无邪扑了过去,本想打个池无邪措手不及,可谁知池无邪明明是背着他坐,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在他的手还没环上池无邪脖颈时,池无邪就转过头来,俊美的眼里闪过一些狡黠的光,然后抬起掌,轻而易举的钳住了他的手腕。
拼力量,谢知意从来不是池无邪的对手。
但此时此刻,还是得拼,又抬起另一隻手,朝池无邪挥去。
只见池无邪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一种甜蜜的烦恼似的神情,又抬起一掌钳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腕。
现在他两手腕都被池无邪握住掌中,眼神怨恨得瞪着池无邪,正要抬脚。
只见池无邪勾唇一笑,整个人朝他扑过来。
天旋地转间,他的手腕被反压在被褥上,压出了两个小窝,整个人也如同鲤鱼打挺般摔在了床上,他还来不及喘气,池无邪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清冽木香混着莲香层层包裹住他。
谢知意双眼瞪大,池无邪俊美无双的脸越贴越近,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侧,身上一沉,池无邪竟然肉贴肉的压在了他身上,丝毫不客气。
「池无邪!滚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沉!」谢知意气得大骂,却又动弹不得,手腕被池无邪牢牢压住。
「不要,这次可是哥哥主动投怀送抱。」
「送你屁的抱!快滚开!你就这么压在人身上,你礼貌吗!?」
池无邪没有理会他的大骂,而是低下头,将他圈在自己身下,眼神温柔的描绘身下这张脸的每一处,嫣红的唇,小巧的鼻,湿润的眼,呼吸逐渐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