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先看了眼旁边的卧室,闻钰还在睡,被子被弄得太上面了,全堆在她上半身,闷住了头。
什么习惯,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吗?
蒋则权过去想给被子抻展开,夺过了她脑袋上一小部分,闻钰就立即伸出手要拽回去,不是醒了,是本能反应。
关键是,她一伸手,拽错了。
没拽到柔软的被子,拽到了坚硬的……
「!」
他被完全攥住,蒋则权浑身一抖,赶紧向后躲闪,困倦全无,气血直衝脑门,随即脸红的几欲腾出热气,声音都变哑:「你搞什么?!」
闻钰已经重新闷回了被子里。
蒋则权不管她了,管不了了,他像被踩疼了尾巴的狼,落荒而逃。
灌了两杯冰水,他决心再也不踏进那个屋子半步。
跑步机上慢跑十公里,有人给他打电话,「蒋总,昨天那合同拟好了,现在送给你签,人家催的急,你在哪呢?」
「家。」
这种锻炼程度,他呼吸依旧平稳。
「现在方便吗?」
「……」
蒋则权看了眼闻钰那屋,没什么动静,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醒,于是说:「方便,送来吧,地址发你。」
半个小时后,闻钰发现自己睡在完全陌生的床上,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板。
外面似乎有人交谈,她试探性地把门打开了个缝。
打火机的声音。
舒燃侧对她,身着松垮的灰色内搭,宽肩窄腰,气质閒散不羁,脸上没什么笑意,不像他在夜总会那样,显得眉目凌厉,还有点生人勿近。
对面的男人凑过去给他点火,他的腰依旧直着,没一点要弯的意思,手指夹着烟,仅仅是稍微压低了点下巴。
那是个非常习惯于被人敬烟的姿势。
别人凑上去给他点烟,他心安理得,就该如此,本该如此。
欠了高利贷?被混混揍?坚韧不拔、为生活所迫?
他没有任何夜总会侍应生该有的谦卑讨好,这种敬烟的细节没有办法伪装,只能是日积月累起来的。
平日里应该都是别人讨好他。
闻钰又不是傻子,破绽太明显。
她没出声,盯着他的侧脸。
有预谋吗?她有什么值得这样故意接近的?
顶着这张神似闻书然的脸,还搞个谐音的名,大费周章的。
虽然是她先发现,但好像也没有那种太大的被欺骗了的感觉。
可能是她对这张脸过于纵容了。
不过如果她身上真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的。
那也许他们可以各取所需。
说不定是好事呢?
闻钰打开门走出去,听到响动的一瞬间,蒋则权不散漫了,腰也不直了,脸也不冷了,赶紧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按灭。
「你醒了。」
他朝她走了两步,微微皱眉,「怎么不穿鞋,不是给你放了一双在床头吗?」
稍显暧昧的谈话。
屋内另一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个巨大功率的电灯泡。
他拿起合同,急忙旋踵,往门外走。
「蒋总,那我不打扰您了,先走了哈。」
听见他的话,蒋则权身体僵了僵。
小心去观察闻钰的表情,那声「蒋总」叫的挺清楚的,要是她听见,真的有点难解释。
但她看他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她甚至什么问题都没有问。
「我饿了。」
她平铺直叙。
蒋则权不会做饭,他吃喝玩乐都有人上赶着安排,压根没进过厨房。
但他现在这个可怜谋生的人设立着,他怎么能说自己不会做饭?欠债中应该不会奢侈的每顿点外卖吧?
完蛋了。
蒋则权额头冒汗,有点进退两难。
「我回家吃早饭。」
闻钰看出他的纠结,主动给了个台阶。
「谢谢你收留我一晚,我知道自己醉的太厉害,没给你添麻烦吧?」
添了不少麻烦。
蒋则权心口不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应该做的。」
「能送我一趟吗?」
闻钰朝他投来淡然一瞥。
「……」
蒋则权额头又开始冒汗,怎么送?用地下车库的迈巴赫送?
闻钰认不认得迈巴赫的车标?应该认识吧。
如果他说那是二手丰田,她会相信吗?
他正汗流浃背。
闻钰轻飘飘的提醒:「你要上班,别迟到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吧。」
蒋则权表情严肃的点头:「对对,我等会儿确实要上班了,迟到会扣我工资。」
他送佛一样的送她出门。
闻钰逗小狗的语气:「你是不是还有全勤奖什么的?」
「有啊。」
「多少?」
「嗯……一千。」
「那真是挺多的。」
「对啊,要是扣了一千,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了,我到时候得睡大马路了。」
蒋则权找到机会解释他的房子,趁机渲染了下悲凉氛围。
闻钰笑出声。
「怎么了?」
蒋则权给她按电梯。
「没有,我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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