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要上车,蒋则权有点犹豫:「你跟你老公怎么解释?」
他怕闻钰突然良心发现,或者裴砚青受刺激搞什么苦肉计,让她之后不来找他了。
闻钰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
她坐进车后座,没回答那个权当幌子的问题,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下次见。」
说完,她的目光又像蝴蝶悬停在他脸上。
「舒燃。」
她这样叫,嘴角带笑。
蒋则权愣了一下,回过神后,面前剩下车尾气。
怎么隐约感觉……掌握绳索的人变了,现在是她在牵着他走?
7:35 分。
私人诊疗医院。
「对,裴总出车祸了,现在还没醒,公事暂时不能处理,这两天的会议也都取消。」
陈才焦头烂额,出这么大的事,裴砚青的父母都在国外,年纪都大了,也不敢说,怕他们连夜赶回来身体熬不住,裴家就剩个裴甄,也指望不上。
闻钰的电话关机,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裴砚青一个人孤家寡人,虽然是没到要下病危通知书的地步,但精气神一夜间没了,整个人看起来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最严重的伤是无名指。
他的戒指不知道是不是磕在方向盘上,巨大衝击下,银圈变形,嵌进了有大约半厘米多深,骨头都挫断了,要不是缝合的及时,他的无名指早保不住了。
陈才调了监控,宾利去的时候还开的平稳,回来的时候简直跟脱缰野马一样,而且他百思不得其解,裴砚青怎么会那么晚去夜总会?
碎金里做的生意可不止喝酒跳舞,男男女女的事才占大头。
裴砚青单身的时候跟夜总会根本八桿子打不着一撇,就算应酬也根本不会选那种声色场所,更何况他现在已婚。
以陈才的直觉,这事和闻钰脱不了干係。
几小时后,裴砚青勉强清醒过来。
声音过于嘶哑,明明出不了声了,还要用气音,陈才仔细辨别了半天,才听清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戒指呢?」
手指都要断了,还想什么戒指,陈才嘆了口气。
「裴总,戒指坏了,都不成样了,黑黢黢的,不能戴了。」
裴砚青的表情空白了几秒。
他在想,他唯一拥有的,能算作她给的礼物,也没有了。
身上的所有骨头好像散架重组,稍微动一下就涩痛无比,他□□,用尽全力抬起手。
裴砚青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无名指。
针线如蛇行狰狞,丑陋的难以形容。
他又多了一条自我厌弃的理由,他正在往无尽的深渊下坠,没有人托住他,唯一能安慰他的那个人估计正在其他男人的枕边安稳的睡觉。
「闻小姐的电话打不通……」
陈才看着他枯败的神情,小心翼翼开口,「要不我去找找?」
「不。」
裴砚青似乎疲惫到极点,闭上了眼,「别让她知道。」
努力做到完美的裴砚青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他现在这行尸走肉的样子,更是痴心妄想。
自己都觉得噁心的伤,在闻钰看来,应该会更嫌弃吧。
他不要那样。
陈才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砚青哑着嗓子:「我要个一模一样的。」
陈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戒指,要一模一样的。」
11:20 橘生公园。
闻钰回家没看到裴砚青,稍微有点意外,他一般都会提前告诉她自己的行踪,哪怕她并不想知道。
也许是她昨晚夜不归宿,惹他生气了。
看来无论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受不了她。
没有裴砚青下厨,她极其潦草的吃了点零食,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家总让她心慌,她又出门去公园餵猫。
日落时分,她慢悠悠的走回家。
往兜里一摸,她终于发现自己手机好像不见了。
回想了一下,应该掉在碎金。
但她懒得拿了。
她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
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醒了在被窝里躺尸。
今天忘记吃药了。
闻钰突然想起来。
算了,懒得吃了。
裴砚青怎么还不回家?
她在床上不停翻滚,想像自己是根小卖部里受热最均匀的那根烤肠。
凌晨两点。
细微的响动把她惊醒。
「裴砚青?」
只有一盏小夜灯开着,灯光勾勒出裴砚青的轮廓,他在给她盖被子。
「......你去哪了?」
裴砚青的声音哑的不太正常,「出差。」
闻钰迟钝的很,没听出来,她说:「我好饿。」
裴砚青:「想吃什么?」
「虾仁鸡蛋羹。」
她说的很快。
「好,我去做。」
裴砚青跟往常一样对她有求必应,背影却有点一瘸一拐。
五十分钟后,裴砚青端着热腾腾的虾仁鸡蛋羹坐到她床边。
他怎么今天做饭这么慢?之前他做这个只要二十分钟,还是她太饿了,产生错觉?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