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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太医又上前为沈媚姎诊了诊脉,沉吟片刻道:「沈小姐这毒,极有可能是麝香与驱虫的马钱子引起,且是长年累积。」

谭殊然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长年累月的使用麝香,还能不被亲友发现,那必然是极小分量的,定然也是用的隐蔽。

哪里还能藏。

焚烧麝香味道太明显,香料不是轻易就能改过的,或许这东西就在随身物品里放着。

「夫人,劳烦您亲自翻一翻沈小姐随身的东西,我怀疑麝香就在其中。」谭殊然正色道。

面前小女娘的脸上一脸坚定,事关女儿的性命,国公夫人不敢怠慢,不由自主的就听从了她的话:「好。」

床上的女孩跟原身年纪相差无几,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何故要遭受这样的事。

谭殊然同情地看着她,顺着她伸出来的白皙手腕看去,手上的银铃镯子,还有……

她突然眸色一变。

第4章 被退婚的世家小姐

谭殊然伸手覆上了床沿下的一道痕迹,那道痕迹不甚明显,几乎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这暗格做的隐蔽,还是只有女性的长指甲才能扒开。

谭殊然有些费劲的拉开暗格,果不其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圆润乌黑的药丸。

崔太医捏起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脸笃定的看着国公夫人:「这便是那麝香了。」

而且看起来年头也不短了。

麝香这东西,放的时间越久药效越强。

大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对着国公夫人磕头认错:「夫人恕罪,奴婢不知小姐房中何时出现的这等东西。」

国公夫人脸色阴沉:「崔大人,那小女中毒一事也跟麝香有关?」

崔太医捻了捻鬍子:「正是,沈小姐长年累月用着麝香,再配合驱虫草药里的马钱子,致使药效加倍,出现了中毒症状啊。」

真是够歹毒的。

国公夫人看着地上不住磕头的大丫鬟,眸色愈发凌厉:「素环,你自幼跟小姐一起长大,内宅贴身也一直有你侍候着,如何会出这种事?」

素环一个劲儿的求饶,谭殊然知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揪不出来背后之人,她相当皇子妃妆娘一事怕是也得泡汤。

「夫人不觉暗格蹊跷?」谭殊然指了指毫不起眼的小抽屉。

「这床还是五年前派木工打造换的,跟徐姨娘那张一起抬进来的……」国公夫人像是想起什么,「芸桃,传徐姨娘。」

看了那么多电视剧,亲眼见证大宅院里不见血要人命的斗争,谭殊然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谭殊然扫过地上的血迹,素环伏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既然你不愿说出实情,这种叛变的奴才我们国公府是万万要不得的,待会叫人发卖出去就是。」国公夫人果断下了决定。

在国公府这等高门大院里当丫鬟,可远远比自己谋生强上许多,素环自小在这里长大,出去谋生怕是不易。

素环抖着身子哭求道:「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吶。」

谭殊然蹲在素环面前,眸色潋滟的看着她:「我是外人,本是不该插嘴的,可是今日我平白被卷了进来,倒是不得不说上一句了,我是没有见过哪家丫鬟害了自家小姐,转头去求人家母亲原谅的,素环姑娘说是也不是。」

国公夫人有些愧疚的对谭殊然道:「实在是对不住谭妆娘……」

家里出现这种腌臜事还要将外人卷进来,若不是谭殊然聪明,早也丢了性命。

人牙婆子听说是国公府的买卖,腿脚也利索得赶来。

素环见夫人是真要发卖她,这下才慌了神:「夫人,我说,是徐姨娘……」

徐姨娘是个美艷的女人,不同于国公夫人的端庄,她周身的媚气遮掩不住。

「姐姐叫我有何事?」礼数方面徐姨娘让人挑不出错,要不是素环亲口指认,谭殊然是不敢相信,眼前这娇弱的女人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国公夫人不理会她,徐姨娘的笑僵在了脸上。

看到素环她算是明白了一切,可谭殊然不想在看下去了,大宅院的勾心斗角无趣得很。

她甫一起身,国公夫人唤芸桃:「谭妆娘跟着辛苦半天,枉我们误会人家,快去好生送送。」

「夫人不必了,我自行回去就好。」谭殊然回绝道。

昨日国公府的马车听到南街口,夜里就惹来了祸事,她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事还需得小心谨慎,不能大张旗鼓。

青禾是看着东家被压走的,昨夜东家先是受惊发病,今日就又被府兵裹挟了去。

她期期艾艾地哭了一上午,待到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她都以为自己是哭瞎了眼。

「姑娘?」青禾抬了抬险些睁不开的眼。

谭殊然疲惫的瘫坐在榻上,看见她这副模样知觉傻的可爱。

「傻姑娘,我没事,快别哭了,」谭殊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酥糖,「快吃个糖。」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给唯一的员工发奖金,先给颗糖甜甜嘴也是好的。

「姑娘拿我当小孩儿了……」青禾皱了皱小鼻子,还是接下了那颗糖。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不就是个小孩。

青禾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地道:「姑娘走后陈家小姐来过,她想姑娘给她化一个不同于他人的妆,说是下午便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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