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院的日子将近, 她的伤也恢復得差不多, 总算可以脱离医院回归正常生活,期待跟之前一样跟闻识川一起工作。
叩叩——
闻识川来时一般不会敲门,支队里的人来时都会提前打好招呼。
自己受伤的事也一直瞒着家人, 读书时的朋友也大都不联繫,除了支队和闻识川也不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那么敲门的人会是谁?
祁云的事虽然过去, 但她当时受到的刺激不小, 精神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紧张敏感,生怕意外和差错会再一次猝不及防到来。
正如此时,她已经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 看向门口目光也十分戒备。
推门的人用的力气不大, 缓缓推开后还透过门缝扫了一眼。
看到床上没人时动作顿了两秒,才缓缓打开。
陈芷蹙着眉看过去, 见到来人倒是有些诧异:「祝法医?」
祝明志穿着便服,比上一次见面时要消瘦不少, 那一直挂着慈爱笑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颓丧的神色。
面对陈芷, 他反常地露出拘谨, 声音很低:「不用喊我祝法医, 我辞职了。」
陈芷一顿:「为什么?」
「看来,他连你都没告诉。」祝明志垂下眼,站在门口像是一隻忧郁的胖企鹅,「我是来找闻识川的。」
「告诉什么?」陈芷警觉地竖起耳朵,「跟闻识川有关吗?」
祝明志没再回答,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要不然,你先进来坐吧。」陈芷没追问,抿了抿嘴,指向病房内的一处沙发,「闻识川等会就来了。」
祝明志抬了抬脖子,目光扫向她犹豫着想说什么。
他的眼睛并不大,平时说话时笑起来眯在一起,看着非常和善。
此时却不然。
陈芷倒是觉得祝明志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藏着某种愧疚。
但他没多说,只是收回眼神,然后走进来坐下。
病房的采光很好,正赶上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陈芷心情还算轻鬆,于是迈开步子坐到了祝明志面前。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早晨沏好的茶,陈芷伸手倒了一杯放到祝明志面前,随意搭话,「刚才您说辞职,是调到其他的分局了?」
祝明志打断了她端茶的动作,声音灰败:「不是。年纪大了,准备回老家养老。」
陈芷哦了一声,「那也挺好的。」
祝明志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不安,眼神来回打量了陈芷好几眼,最后才缓缓问:「伤养的怎么样?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嗯,已经养的差不多了。」祝明志给她的印象一直很好,陈芷面对他时精神自然而然的放鬆下来,「医生说我恢復的很好,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祝明志似乎是鬆了一口气:「那就好,真是不幸的万幸。」
陈芷点点头,垂下头抿了一口茶水。
「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行动盪。之后还准备待在市局么?」祝明志说,「我在成桥不少大医院都有熟人,要是想继续干之前的工作,我或多或少能帮你一点。」
「谢谢……但市局挺好的。」陈芷嘴角勾出一抹很淡的笑容,「毕竟我想时时刻刻跟在闻队身边,这事发生之后,我总是害怕他又一声不吭就找不到人。」
提起闻识川失踪的事,祝明志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復正常。
「之后不会了。」祝明志隐忍着某种情绪缓缓开口,「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之后哪敢把你丢下。」
「是啊,」陈芷并没发现祝明志的异常,提起闻识川脸上笑意更浓了,「市局工作这么忙,他还天天来照顾我,我其实已经挺知足了。」
「要是我到时候再去医院工作,估计一个周都见不到他几次面。我们还得时刻惦记对方会不会出事,想想就难受,而且现在跟之前不一样……」
陈芷话说一半忽然停住,表情有些尴尬。
她差点就要把「现在他不会为我挡灾,我再去精神病院上班估计死的更快」脱口而出,祝明志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特殊联繫,说出来肯定要出事。
祝明志:「怎么了?」
「没什么,」陈芷扯了扯嘴角,「就是我们现在也快要谈婚论嫁了,还是经常见面比较好。」
祝明志露出瞭然的神色:「挺好。」
身后门悄无声息被推开,祝明志没停下说话的动作,「我最开始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师父说他这辈子都结不了婚,没想到这么快也要看他成家了。」
陈芷对闻识川的往事很感兴趣:「他师父真是这么说的?」
祝明志点点头,提起往事,他的语气温和不少。
「他师傅是个木头,闻识川那小子就跟个冰块一样。俩人最开始不对付,他师父在队里老说他脸臭、脾气大、将来绝对找不到老婆。后来被闻识川听见了,俩人三天都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我跟老郑凑了个酒局,才给说开。」
陈芷配合地笑了两声,青年闻识川在心中勾勒出一个影子,她伸手仿佛就能碰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之前了解到闻识川的过往,无一例外都是痛苦沉重的经历,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闻识川的另一面。
好奇跟嚮往一起溢出来,陈芷还想再听更多,「那酒局上是谁先跟对方说的话啊?」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传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