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吸烟吐气，座椅上的手机来了电话，是李警官。
向柏凯掐灭烟捲，接起电话，即刻进入备战状态，「您说，什么安排。」
那头的李警官停顿了许久，而这短暂的空白，让向柏凯预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向柏凯先开了口，「我先说吧，我去了刀哥以前的住处，没有找到他之前的那个相好，我估计是被人打发走了，或是已经被六爷背后的人处理了……」
向柏凯说道，「您那边什么消息？」
李警官愁绪嘆气，「刀哥死了，刚刚突发疾病死的，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后续会做尸检，但我猜应该是局里的内鬼做的。」
李警官实在绷不住，粗口大怒，「艹他妈的！真是艹他妈了！偏偏在他准备招供的时候，他死了！这不是内鬼是什么？局里一定有叛徒！」
向柏凯有设想过这个结果，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向柏凯的情绪是矛盾的，他本不应该对刀哥的死亡存有同情之心，可之前做卧底的那段日子里，抛除所有一切外在的东西，刀哥对他没得说。
单单出于友情的角度，向柏凯会惋惜会难过，但站在正义和责任的角度，刀哥的死亡是必然。
向柏凯的思绪短暂游离了片刻，他常常想，如果刀哥是个好人，他们应该会常喝酒常见面，侃侃大山，听听混帐小市民的离奇经历。
可如果刀哥不是坏人，他也不会与刀哥相识相交。
卧底的经历，让向柏凯曾在无数个夜晚噩梦惊醒，他徘徊在坏人和好人的身份之间，挣扎又痛苦。
向柏凯平復自己的情绪，说道，「刀哥有供出什么关键信息吗？」
李警官气馁道，「他鬆口准备招供的时候，说出了六爷的背后还有两个更厉害的角色。他也说了，六爷的死不可能是自杀，他跟随六爷多年，他最清楚六爷的为人。所以，六爷一定是被人杀害的。我们在等他交代后续的时候，他自我挣扎了很久，他说他想喝点酒，吃点肉，酒壮怂人胆，他就把一切都招了。结果……」
向柏凯说道，「是酒水的问题吗？」
李警官一声冷笑，「要是他妈的酒水问题还好了！查查监控和酒水来源很快就能破案，可就在准备酒水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病死了！」
向柏凯捕捉着刚刚的重点信息，「这和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太大的出入，六爷的死绝非自杀，只是我有点意外，六爷的背后，竟然还有两个人。」
李警官犯着愁，「这两个人到底他妈的会是谁！涉毒！人口买卖！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都应该下地狱！」
向柏凯沉着道，「你先别急，现在线索虽然中断，但还有得查，先等尸检结果吧，当务之急是找出局里的内鬼。我这边会继续跟踪宁真真，这种状况下万不能打草惊蛇，查出宁真真背后扶持她的人，应该会有转机。」
李警官说道，「我知道，你最近也别太张扬，儘量低调，上头也知道你回来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处理好的。」
向柏凯应着声，「辛苦您了。」
第610章 拿谁开刀
另一边，小柔蛋糕店。
房萧羽的车子就停在店门口，滕辛驾车，房萧羽坐在副驾驶。
房萧羽转头看了一眼蛋糕店的门面，面色阴冷，「最近这段时间，有什么新发现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身影，在这附近出现？」
滕辛应着声，「监控被强拆以后，我派了三拨人来这附近监视，他们没有发现疑似向柏凯的身影，不过蛋糕店的附近，偶尔会有便衣警察巡视。」
房萧羽微微挑眉，笑容愈发诡异，「有趣了，警方的人在保护柳小柔一家，可却不见向柏凯的踪影，这不是正说明，警方受了向柏凯的委託，保护柳小柔一家的安危么。」
房萧羽推了推黑色镜框，他再次看向车窗外，目光阴鸷，「是不是……非要让这一家人出点什么事端，才能诈出那个向柏凯呢？」
房萧羽的食指点在玻璃窗上，而正对着的蛋糕店门口，曹美玉和柳晴，还有张明发，刚巧出现在门外。
房萧羽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来回清点，低声道，「先从谁下手呢？是柳晴，还是曹美玉？」
滕辛直言道，「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拿柳小柔开刀？一旦柳小柔出了事，向柏凯一定第一个出现。」
房萧羽侧过头，他如似杀人嗜血的那双眼，冷冰冰地看向滕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若豹子即将咬死猎物的警告。
滕辛连忙避开房萧羽的目光，握着方向盘的两隻手不禁发抖打颤，「对不起哥……对不起……」
滕辛认怂，房萧羽一句话都不多言。
对于房萧羽来说，柳小柔可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自己都伤不得碰不得，又怎么可能把她用作引诱向柏凯出洞的工具。
房萧羽深吸气，他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刚刚的冷血漠然全都消失不见，此刻的他，是平易近人的律师小房。
房萧羽拉开车门，提醒着滕辛，「这阵子，你看好宁真真，刀哥死在了监狱里，警方接下来一定会盯紧宁真真，换一拨人守着她，别暴露了你自己。」
滕辛点头应声，「知道了哥。」
房萧羽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了很多大米和水果，他端着一脸平和的笑意，朝着蛋糕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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