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把为夫冤枉惨了。」
「为夫也是去年在皇家秋猎围场上,才从你表兄李照玉的口中得知你外祖的身份。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你表兄。当时你表兄莫名其妙要问我讨要你,本王当时还当他是要夺人之美,没少给他难看,若当真知晓你是他表妹,本王又何须废如此多的周章?「」
「直接叫你们认亲岂不便宜?」
沈书晴见他言语平淡,情绪如常,丝毫不似作伪,而钟灵本就不是个好人,可能这事还真是冤枉他了?
于是这才正眼看他,「真的?」
陆深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深书晴瞧,见她面色稍松,如今又问出这样的话,当即眉头一压,薄唇一扁,显出几分无辜来,「自然是真的。」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瑶瑶了。」
沈书晴刚想说有,头先王妃一事便是,但想起后来他在床榻之间的解释,顿时臊红了耳朵。
陆深自然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粉红,顿时趁热打铁,几步上前,抬手抚摸她头顶的髮丝,眼神是溺死人的温柔,「为夫听闻你没回王府,连忙撇下皇帝出宫,朝臣皆嘲笑本王惧内。」
「瑶瑶却是在这里冤枉为夫。」
「为夫这冤屈啊,还真是无处可伸呢。」
寻常沈书晴使一使小性子,陆深这般一哄,再拥她入怀,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她便乖乖就范。
就比如现在,眼瞧着沈书晴已在她的安抚下,面色开始缓和起来。
甚至,下意识的沈书晴已抬起手臂,欲要与他相拥,却这个时候掌心的碎玉落在地上。
一见那碎玉,她便警铃大作,收回手臂,绷直背脊,骤然发问,「你少哄我了,你这个骗子,我不要再信你的任何话。」
若非那可佐证钟灵话的碎玉,她几乎又要给他蒙混过关,她指向他的指尖微微发颤,「那你要娶钟家表妹为侧妃的事情,又怎么说?」
「别告诉我,这也是我冤枉了你?」
「今日我在殿门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陆深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等注意到衣料下起伏的胸膛归于平静,这才垂眸盯视这她无助又委屈的眼,与她说道:「是我那表妹,在家闹绝食,非要嫁给我,我舅父也是没得法子,才求到了我母妃面前。」
他不说还好,一说深书晴又抽手出来,「绝食?钟小姐中气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绝食。」
钟灵自然没有绝食,不过是陆深用来诈她的话,她这个小外室啊,就是太笨了些,不过也果然如他所料,是钟灵与她说了些甚么话,毕竟对于他所图的事,钟灵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陆深哄起人来更加游刃有余,她逼近一步,将沈书晴拢在他的身影之下,扬高声音呵斥道:「沈氏,你真是愚不可及!」
陆深已近一年不曾对她这般疾言厉色,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指着他的鼻子,陶陶大哭,「你,你竟然凶我。」
陆深最是受不得她哭,如今又是如此潸然泪下,本是想要吓唬他一番的,他父皇从前对付后宫妃嫔的手段,也皆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给个甜枣还不信,再打一巴掌,总归是要恩威并施才好。
方才他好言相哄不见效,而今才想着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他举起双手投降,语重声长道:「瑶瑶,你便是信谁的话不好,你竟然去信我表妹的话?」
「她恨不得你我马上和离,她好马上取代你,你却去信她的话?」
「你说你是不是愚不可及?」
说罢,又抿唇一笑,弯腰抚上她浑圆的肚子,「孩儿可要争口气,像爹爹一样聪慧,否则将来可怎办是好?」
肚里的孩儿似是听了他爹的话,当即在他掌下踢起来一块,瞧着竟像是认同地回应他。
陆深笑意深深,又将脸贴了上去,「孩儿也觉得爹爹的话,甚有道理不是?」
肚里的孩儿成了精似的又顶了他一下,抬头去看沈书晴,是个温馨极了的笑容,「瞧见了吧,孩儿也认同本王,嫌你这个娘亲蠢笨。」
父子两隔着她的肚子如此父慈子孝起来,而陆深从头到尾压根没事人似的,倒是显得沈书晴多无理取闹似的。
只她瞥见地上的碎玉,终是找回了几分清醒,她拿开陆深放在她肚子上的手,陆深站起身有来牵手她,也被她无情转身挡开,她抬起下颌望着插屏山水画左上的傲然孤松,身姿也如孤松一般挺傲,「最后一个问题,钟灵说,去岁秋猎我中的蚀骨香是你下的毒。」
说完这句话,她便竖起耳朵,等陆深的解释。
可惜的是,陆深并没有立时回答,沈书晴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堪堪转身,打算看他的窘迫,却不想对上一双深情的眼睛。
陆深双臂环在她腰上,垂眸凝视他,她从他漆黑的眸里竟然看出了委屈及可怜,他死死抿着唇,好半晌才弱弱出声,「原来在瑶瑶心里,本王竟是这样的人?」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让心爱之人受尽苦楚?」
这还是陆深第一回 在她面前示弱,沈书晴有着剎那的失神,吞吞吐吐,「你别东拉西扯,你只说是与不是?」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