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儿啊,若是母妃是书晴,也不会原谅你的。」
陆深一听,就去看林墨,林墨用唇语与他说,就这些了。林墨半点也不敢说起水寇一事及大佛寺一事,实在太过凶险,怕贵太妃担心。
其实,当时若是当时陈行元不曾叫陆深在水寇那个案子吃了如此一个大亏,他也不会做得这样绝,他本意不过是将沈书晴接回去而已。他与陈行元是一路人,你欺负了他,他决计要还回去,否则心中总是憋着一股恶气。
再者说,他也是被逼的,当初若是不先逼迫陈老爷子认下他这个外孙女婿,后头又如何名正言顺地接回他的妻?
只是,这些事情,他没办法与他母妃说得太细,只向她一再保证往后不再犯,让她不必担心。
沈书晴回到听雨阁,红菱一直在等她,方才林墨来得急,她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原来王爷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是以一直等在沈书晴回来毕竟的廊道上。
红菱提着六角宫灯站在廊下,见到她忙迎了过去,「小姐,你怎地和王爷闹到这副田地?」
倏然,沈书晴想到了陆深将她带离沈家的那个晚上。红菱也是这般提着宫灯走在她的前面,当时她牵着陆深的手,仿若抓住了全世界,即便知晓是去做她的外室,只要她的王妃不在乎,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是从甚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变成了如今这个相看两相厌的情形?
沈书晴记得,第一次对他生出失望,是在得知王府一直不曾有过王妃以后。再一次便是从钟灵口中得知他一直以来对她的算计。以及她戳破他的算计之后,他恼羞成怒后的癫狂。
但这些只是让她认为他不是个好丈夫罢了。
真正让她彻底寒心的,是邺城江上那一晚,只要一想到那一晚上死去的几十条性命皆是败陆深所赐,甚至他这般安排,仅仅是为了让她原谅他,不由得叫沈书晴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再也忍不住拥住红菱陶淘大哭了起来,「红菱,几十条人命啊,他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沈书晴终于是将心里最大的癥结说了出来。
等两人回到房间,沈书晴捏起上回她娘的信,不知道该找谁去给她表弟弄国子监的入学名额,她首先是想到李照玉,他官职虽然不高,然则人脉还算广,或许能够帮她。但她马上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知晓她同李照玉私下还有来往,只怕她没有甚么事,李照玉说不定已身首异处。
可若是不找她表兄帮忙,这京城她认得的达官显贵又当真没有几个,从前她爹还在时,倒是有几个手帕交,却都在她爹去世后,跟她断了来往。
她想到了她那个曾经将她送给贤王的大伯父沈延,这个大伯父见利忘义,如今看她是贤王妃还有利可图的份上,只怕也是愿意帮她。
总之,她决计不想再向陆深低头。
红菱看出来了,邺城江上那惨案,自家小姐怕是过不去了,是以虽知道自家小姐不喜,但她不想要自家小姐永远同王爷这样闹下去,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贵太妃,「这才是我们小姐不肯原谅王爷的最大原因。」
这以后,贵太妃找到陆深,「这事当真是你做的?」
陆深无奈摇头,「母妃,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
贵太妃这才知晓,这是沈书晴的外祖故意陷害她儿子,甚是不解:「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啊?」
陆深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只有他老人家知道了。」
因着唯一的证人早已被灭口,陆深根本没有办法同沈书晴解释,不过倒是明白了他与沈书晴之间最大的癥结所在,他一直以为她是怪他算计了她,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事横着几十条人命的原因。
但他回金陵后,又重新派人前去邺城查过,却早已被抹去了任何痕迹。
若是想要解开沈书晴的心结,只怕是要陈老爷子亲自出马,陆深也不管陈老爷子是何想法,直接去了一封信,通篇信上皆讲述了沈书晴对于那几十条性命的自责,如今郁郁寡欢,形容消瘦,还望外祖能够高抬贵手,将当初的事实宣之于口,也好解了沈书晴心头之疾。
只是,陆深的信才送出去,还没有个结果。
林墨便向他说起一个事来,「王妃娘娘的大伯父求见。」
「大伯父?」陆深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林墨提醒,「就是当初将王妃娘娘送入葫芦巷的沈延啊。」
陆深倒是想了起来,似讥讽似轻蔑,「他还有脸来?给本王赶出去。」
然则,又倏然想到了甚么,又道;「去告诉王妃,她大伯父登门,叫她同本王一起面见。」
第65章 那我就亲手杀了你!
消息传到听雨阁时,沈书晴正在做针线,是瑶儿的衣裳,她才回来一个月,孩子又窜高了,腿肚子快露出来,虽则王府绣娘早就备上了新衣,皆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绣共,却当人娘亲的,总想孩子穿她做的衣裳。
她听了通传,缓缓抬起头,细眉已然是笼了一层忧思在,她这个大伯父啊,才刚刚帮她办了一件事,就上门来,是马上就要叫她还上这个人情吗?
她有些苦涩地咬了咬唇,还是将手中的针线放回绣篮里,去到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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