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劝我从良啊。」
我眼里带着眼泪,笑得花枝乱颤,「可我就想往上爬,我这张脸若是能成为工具,我为什么不用?钟让,我忘了和你说了,那天夜里,我拍了照片。」
钟让的语气猛地加速,「你说什么?」
「我说……」我咯咯笑着,浑然不觉心头如刀剜过,「我留了你的把柄。」
钟让眉目里出现些许阴霾,「商绾,我低估了你的贱。」
「我听说……最近不是有个发布会么。」
吸了吸鼻子,我忍着声线的颤抖,「我要进去,我要做你的女伴进去。」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或许是吧。」也许只是……乞求罢了。
毕竟钟让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威胁。
不管什么把柄,甚至比我现在手里的床照更为严重的,对他名誉有剧烈影响的把柄,他都不会皱眉头一下。
果不其然,钟让眯眼笑得极狠,对我道,「商绾,你什么货色,自己不掂量掂量吗?你配进那个场子吗?」
「我什么货色。」我道,「让钟先生带出去亮相一次,分量就不一样了。」
钟让不说话了,在那段陷入一阵死一样的沉默,隔了好久,他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知道钟让的一丝一毫,他这就是无声的妥协,然而因为是妥协,他拒绝说出一个字来表达。
我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然后把手机里关于钟让睡在床上的照片统统删去。
是啊,我多贱啊,都到了……这种地步。
背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挺帅的啊,不留着?」
我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季存穿着睡衣靠着沙发,正在点评我拍的那几张床照,「诶,这几张的光影角度找得挺好,拍得钟让跟男模似的。你要是个男的,可能是下一个陈冠希。」
我一下子收回手机,「看什么呢!」
「不是,你都要拿这个威胁别人了,给我看看怎么了。」
季存含着笑说,「再说了,又不止你一个人看过,陆曼也看过,你没必要把床照当宝贝。」
我气得哆嗦,「你滚蛋。」
「我滚还是你滚?」
季存抬了抬下巴,「你滚吧,欠我的一个月房租给我打欠条。五分利。」
「你黑社会高利贷啊。」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机死死握在手里,「钱……我马上还你。」
「拉倒吧,你还是给我打一张欠条得了,就你现在这个事业,别说还钱了,被人卖了估计都还不起债。」
季存掏出手机开始算帐,「我得保证我个人利益不受侵害,所以,你明儿一早给我打欠条,一万块一个月的房租,拖一个月就多五分利。你如果没钱,那行,我借你,借一万还一万五,每个月累计迭加……」
我上去打掉他的手机,「你按高利贷算呢?」
他说,「对。」
我说,「我真的没钱,我们家破产了,我只能靠脸。你给我一个月时间——」
季存听到我这话以后,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声,「你干脆去做鸡啊。」
心就这么狠狠t晃了晃,牵扯出剧烈的疼痛感,我忍着被刺痛的尊严,盯着季存没说话。
可能这样无声的反抗,是我最后的尊严。
至于季存呢,却一定点也不顾及别人最后的负隅顽抗,就这么不疼不痒地一脚踩在了我最深的伤口上,「所以我说,你很好笑啊。要是真的豁的出去,凭你这个姿色,哪怕是个落魄千金,只要脸好看,两腿间挂个价格,分分钟赚钱赚到合不拢腿。没准儿落魄千金这个名号更好听,也许还会有人以前认识你,慕名而来给你增加几笔生意,做你的恩人呢?」
我颤抖着说,「那就是真的堕落——」
「你现在和堕落也没区别啊。」
季存站在那里,眉目乖张桀骜,嘲弄地看着我,「你以为你现在这样,算是很干净么?你不如干脆再努力一点得了,这样半吊子算什么啊,拿点不怕死的勇气出来,贱到底了也算是出师了。」
我没说话,大脑却嗡嗡作响。
这天夜里睡觉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很久都没梦见的人,直到后来我从床上猛地惊醒,看见季存那张放大的脸。
他说,「哟,醒了。」
我擦着额头上冷汗,「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准确的说,这是我的房子。」季存道,「你上个月房租没付,所以你算是违约了,所以从现在起,这房间还是回到了我这个屋主手里,哪怕你还住着。顺便提醒一句,今天已经是六月一号了,新的一个月开启了,请你准备好两个月的房租一起交上来。」
「哦。」我随便抓了个重点,「六一儿童节快乐。」
季存眯缝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盯了我好久,隔了半天自己乐了,「商绾,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做事不经大脑。」
「得了吧。」
我抓了一把头髮,我说,「我要换衣服,你要看吗?」
季存说,「也行,脱了我看看,我给你点评点评,然后……给你找个好的老鸨估个价。」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存笑着直接盘腿坐在我床的另一边,「脱呀。我告诉你,不要脸的第一步,就是敢于在陌生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全部,等你慢慢的放下尊严了,以后面对谁,都可以跳脱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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