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一股难闻的烟草味信息素,挥之不去。
到了住处,他第一时间进了卫生间。
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很久都没有动静。
靳驰按着情绪等了半小时,听着里面持续的水声,再等不下去。
「惟之,开门。」
「快开门。」
「让我进去,惟之!」
「你不能淋太久,会晕的。」
「惟之……」
终于,里面的水声停了,有脚步声靠近,门把手被轻轻转了一下。
靳驰推门进去,滞闷的水汽扑面而来。
简惟之裹着湿漉漉的浴巾坐在马桶盖上,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头髮也全是湿的,往下滴着水。
换下来的衣服则被揉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只剩焦糖甜香,再没了其他异味。
靳驰上前将他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湿浴巾被剥开、丢一边,他帮他耐心细緻地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新浴袍,然后吹头髮。
期间简惟之始终安静的环抱着他。
待头髮被完全吹干,靳驰抱他去卧室,两人躺在床上,简惟之才闷闷地开口:「你公司的事,还是被耽误了。」
靳驰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这份安稳,轻笑道:「少了我一个,地球照样转。」
简惟之也笑了起来,抬头看他,却说:「我少了你,却玩不转了。」
靳驰安静了片刻。
他想到一直守在练习室门外的那个年轻选手,同为alpha,对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怎会看不透?
那种情况,简惟之其实,未必非他不可。
但他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他。
这样想虽然不合时宜,但靳驰承认,他被鼓舞了。
他抱了抱简惟之,亲了亲他发顶,轻声道:「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
简惟之窝在他怀中,忽然说:「听说终身标记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靳驰顿了下,便看到男友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要不,你帮我终身标记吧。」
靳驰喉头微动,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简惟之,简惟之也看着他,眼神很坚决。
他吻向他,起初还是克制的,但很快就凶狠起来,手伸进被子里。
简惟之也急促地呼吸着。
可吻着吻着,不知怎的,他忽然抬手,在靳驰胸膛上,轻轻推了一下。
后者立即觉察到,停下来看他,却见简惟之咬着嘴唇,偏开脸不看他,可泪水分明在眼眶里打转。
「你啊……」靳驰真拿他没办法。
靳驰恨恨地亲了他一下,嘟囔了句:「就知道招我。」
简惟之却觉得冤枉:「我想要的。」
只要被终身标记了,他就再也不会被其他人影响,多好的解决方案。
他没道理拒绝。
靳驰抱了抱他,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以后把你绑在手边,走哪儿带哪儿。」
想想那也不可能,但眼下,他们两个都没较真。
简惟之重重地吐了口气:「omega就是麻烦,对吧?」
靳驰当然安抚他,说:「怎么会?」
简惟之却道:「如果我真是个alpha,就不用面对这种事了。」
靳驰顺着他说:「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alpha也有alpha的困扰。」
简惟之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对啊,如果我是alpha,你也不会爱上我,只会讨厌我。」
靳驰:???
这又是哪年的旧帐?
他连忙吻了吻男友,转移话题:「不难受了?标记还要吗?临时的。」
简惟之被轻易转移了注意力,回应着他的问,低声承认:「要的。」
得到标记被成功安抚、收穫平静的简惟之沉沉入睡。
靳驰在他睡着之后离开,临走前将他手机关了,并交待酒店管家严格把控门禁,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酒店安排的司机就在楼下等着,载他离开星光岛,来到梅城某知名私家医院。很不巧的,这间医院也是靳家的产业。
早前,骆君尘被带到这里接受治疗。
靳驰在路上打了几个电话,又滑开手机APP看了看,眼神不復简惟之面前的温柔平和,而是纯然的阴鹜与冰冷。
骆君尘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
医护人员尽职尽责帮他处理伤口,并做了必要的治疗,然后将他送入住院部顶楼某间豪华单人病房。
却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这里是哪里?谁送他来的?他的衣服和手机呢?有没有陪他一起?
除了必要的检查、治疗和护理工作,没人理会他。
骆君尘试图离开,但首先伤势很重,行动很艰难,其次,医护人员不允许。
他坚持出去,虽没人阻拦,但撑着病体转了一圈,发现电梯被锁根本不停这层,至于通往安全出口的门,也被锁了。
他心知自己多半是被人故意困住了。
当下也不再做无谓的尝试,在病房里等着便是。
骆君尘没等多久,便等到了来见他的人。
是靳驰。
他并不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