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好可以深爱对方的准备了。
直至见到他本人,才发现想像是苍白的,影像是片面的。
真正的简惟之,他浅笑的模样、微昂的侧脸,和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无一不直击他的灵魂。
甚至无法控制生理的衝动。
他是如此的坦诚,坦诚对简惟之的欲望。
这是作为导演的靳驰,想得到的结果。但作为简惟之的恋人,他的私有欲和独占欲却无法坐视这样的苗头滋生。
简惟之不明白靳驰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谁,谁爱上他了?为什么电影还没开始,就有这样奇怪的担心?
他唯一介意的是,靳驰在打退堂鼓。
他笑着提醒:「不是说好要用这电影向我表白吗?哪有表白一半就半途而废的?」
第63章 现实与想像
作为主演之一, 简惟之刚开始确实不清楚,每天「演」的那些日常到底算什么。但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
靳驰依旧不说什么, 但他隐约有所察觉。
也大致猜到, 他为什么说后悔。
这天, 简惟之照例没有剧本。
是舞蹈教室的戏份,靳驰给舞蹈老师讲戏, 给沈严讲戏,但跟简惟之说:「你就当在上课。」
简惟之便答应。
这节课学一支双人舞,舞步轻盈动感且撩人, 两人同步率跳出来,效果会很欲很性感。
简惟之学得快,被舞蹈老师点名与他共舞演示。
扮演江野的沈严和其他舞蹈群演退后, 将场地让给他们。
音乐响起, 穿白T白裤赤足的简惟之, 与黑衣黑裤的舞蹈老师共舞。
性感低沉的音乐、沙哑轻吟的浅唱,灯光与镜面旋转,这段舞简惟之跳了好几遍。
第一遍跟舞蹈老师一起,其他人在旁边观看,第二遍其他演员被清场, 只他自己一人跳, 第三遍,则是跟沈严一起。
其中跟沈严共舞的部分,做了细微的改编。
原本隔着一段距离的暧昧互动,变得很近, 呼吸相融,肌肤相触。原本就张力十足的舞蹈, 因为这份被拉近的距离,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暧昧。
跟沈严的共舞结束后,音乐被按停。
除了两位主演因为激烈舞蹈之后略急促的呼吸,现场鸦雀无声。
靳驰示意所有人都散去。
沈严落在最后面,在导演面无表情的盯视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简惟之还有些喘,连着拍摄学习的过程,这隻舞他跳了得有七八遍,不说筋疲力尽,也差之不远。
如今时至深秋,天已微凉,他却汗如雨下。
靳驰拿着白毛巾帮他擦拭,柔软的巾帕从轮廓鲜明的面部皮肤轻轻拂过,绕过粉透的耳垂、脖颈,剧烈起伏的胸口,吸走了汗意,却带不走那抹泛着热气的红潮。
简惟之任由他帮自己擦干,哑声说:「渴了。」
靳驰便扔下毛巾,拿了角落充当道具的瓶装水,拧开递给他。
简惟之接过来,因为喝得太急,清澈的水液从嘴角溢出。
原本就被汗湿的白T,变得更帖服。
靳驰以拇指代替毛巾,将那些水渍抹去。
问他:「你感受到了吗?」
简惟之安静地看着他,靳驰并不打算细说,因为看出他已经懂了。
这首曲子,简惟之记得。
当初,他学过这首双人舞,也曾跟舞蹈老师一起,在课间展示。
如果说迟夏跟老师的双人舞是记录他们过往的写实。
那么他的独舞,及跟江野的双人舞便是靳驰的臆想。
「会厌恶吗?」
暗恋不总是纯洁的,裹挟着不能宣洩的欲望,有时甚至很丑陋。
简惟之攀上他的脖子,踮脚吻他:「你掩藏得实在很好,我真是一丁点儿都没察觉,究竟算成功还是失败?」
靳驰回吻,却被轻轻推开了。
简惟之弯身打开音乐,自下而上看了他一眼,笑着:「来吧导演,不是很想跟我跳这隻舞吗?」
靳驰接住他伸过来的手,上前:「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放肆的。」
简惟之便反问:「为什么不能?」
他们在没有第三人的舞蹈教室,跳完了那隻舞。比先前任何一个版本都更欲更撩,也更让人沉沦。
简惟之很快就意识到,他这句话还是说早了些。
靳驰的放肆远不止于此,舞蹈教室的臆想只是前菜。
次日拍更衣室内,换衣的剧情。
印象中刚认识靳驰的那段时间,他尚未完全分化,但已经足够清楚omega男性与普通男性之间的区别,自保的本能令他十分注重隐私。
会使用独立上锁的淋浴间,穿戴整齐后再出来。
拍摄的这段剧情并不裸露,简惟之扮演的迟夏拿毛巾擦着头髮走到储藏柜前,打开柜门拿东西,看到江野进来。
两人平素并不说话,迟夏看到对方只淡淡瞥了一眼,继续擦头髮。
湿漉漉的水滴落,将他单薄的白衬衫润湿。
他颈后的弧度流畅优美,像曲颈的天鹅,那里光洁平滑,还没有发育出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