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想让他出来?」
龙阑颐怒声:「因为只有他能找到司嫣兮?!」
「……」
司枝涟的表情冷了一瞬,抬眼,「只有我能找到司嫣兮。」
被链条捆在角落的莫沧珑忽然晒笑,像是听见多么荒唐的笑话,表情讥嘲司枝涟死鸭子嘴硬。
司枝涟扯了扯手边的细链,本就缠绕在莫沧珑身上的链条捆绑得更紧,他痛苦得皱起眉,咬牙不肯泄漏一丝败意。
看见莫沧珑这样,龙阑颐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毕竟多年前同门一场,为何最后成了这副样子。
他刚要开口,忽然察觉廊外的气息。
拄杖重重一敲,「谁在外面!」
门扉响动,何雨胭推门而入。
她一身粉色衣服,低眉顺眼,乍一看像极了司嫣兮。
龙阑颐立刻皱起了眉,「现在八门,不是只让穿白色宗门服吗?」
何雨胭慌乱抬头,「我想着让师父心情好一点……」
本就烦躁至极,龙阑颐直截了当地斥责,「他什么时候收得你。」
何雨胭的视线越过龙阑颐的肩,看向仿佛事不关己,举杯独饮的司枝涟。
她不卑不亢,「司枝涟门主手把手教我药修入门,难道还不是师父吗?」
龙阑颐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出去!」
「进来。」
懒洋洋的声音。
龙阑颐不可置信地回头,司枝涟调笑地看他,「请大祭司让一让。」
「……」
龙阑颐忍了忍,举着灵仗走往门口,「别的我也不奢望了,你记得你答应过师父的事,清泉宗绝不可以毁在我们手里。」
司枝涟只当没听见,他招了招手,何雨胭在他身旁跪坐下来。
司枝涟静静打量何雨胭,此文由腾讯群斯咡尔二呜酒意斯泣整理上传如玉的手指细细描绘上何雨胭的脸庞,指尖挑起寒意阵阵,何雨胭看着司枝涟的眼眸里,映着她不知所措的脸,莫名的,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惧意,她想往后退,又强行忍住衝动。
终于有那么一次,在司枝涟的眼里,看见的是她。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师父?」
司枝涟声音很轻。
何雨胭的脸上一痛,清秀的脸上被灵力烧出一道细长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下,何雨胭瞪大了眼。
「不过是个替代品。」
司枝涟勾唇,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茶布,嫌脏似的,细緻地擦净指尖的血迹。
「滚。」
昏暗的光线。
何雨胭站在房内,看着镜子里的人,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从眉边到下颌,渗着血的丑陋。
如出一辙,兰衣烟对她的脸下手,司枝涟也顺着痊癒不久的伤再来一次。
她紧紧咬着牙,心里的不甘与怨恨争先恐后地爬上心间。
耳边迴响着司枝涟的话。
他对她好,他救下她,他教她药修,原来这一切的一切,被宗主说中,当真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司嫣兮。
他轻笑着说出口的「早该想到的,怎么可能有人能代替得了嫣兮」将她推入无边黑暗的深渊。
何雨胭闭了闭眼,又睁开。
原来,信念真正崩塌的时候,人是会格外冷静的。
她轻轻拿出几张灵符,交迭,念动灵咒。
逐渐,在她的床上,显现出一具女性躯体。
正是消失大半年的司嫣兮。
或许说躯体不太准确,
是一堆由灵力构成的幻影,仿佛只是停留在这里显现的影子。
那天在神渊之缝,正当她轮值。
神渊之缝的灵力太强,干扰性十足,没人留意到她的接近,等她走近,看见的是两人的坠入。
奇异的是,占琴落消失了。
而司嫣兮,被一根细细的灵力线勾绑住,她顺着那根线往回扯,没想到那线留着的是她的灵影。
儘管不知道司嫣兮的本体去往何方,但显然,灵影确保她能回来。
她不知道,是谁给司嫣兮系上的牵引线,如此了解神渊之缝的人,据她所知,只有已经消失不见的神渊之主。
看着司嫣兮,何雨胭心情复杂。
曾经也算交好,帮过的忙她当然记在心上,可人的情感哪有那么容易区分得理智清楚,她对她好,可其他人又因为她而对她不好。
好坏如药草混杂在一起,成了五味杂陈的苦药。
曾经的嬉闹交谈,司嫣兮请她吃麵的傍晚,与她研习药草的深夜,都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在灵影的手腕上,绑着两根线,看起来一模一样。
一根是司嫣兮和占琴落的契约线。
另一根是灵影绑定着的牵引线。
炼鬼牢狱震盪,她担心占琴落会找到这里,她必须解开一根。
她不能解错。
倘若错了,司嫣兮和灵影断了关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何雨胭抬起司嫣兮的手,看着手背上的「兮」字,忽然想起,宗主曾经提点她的小恶作剧。
她摊开掌心,看着那道迟迟没有去除的灵印。
一瞬间,何雨胭的脑海里闪过,司枝涟轻蔑睥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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