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试图看清那几个德文,却被大头兵的身体挡住。
「铜琅小姐,这些毒株放哪啊?」
时机已过,鹿城只好放弃偷窥,视线往走廊外一扫,指向一个角落。「就那吧。」
黑面巾指挥男孩们挖土,自己站在鹿城旁边。
鹿城找不到机会,忽地灵光一闪,袖子往黑面巾脚下一挥。「你踩到种子了!」
黑面巾顿时撤开脚,蹲下看被自己踩到的种子。
鹿城目光直直往窗缝射去,那个大头兵又把盒子翻了回去,可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德文字了,只能模糊看到他的动作。
大头兵将把手对准那个凹槽,拧动螺丝帽装上,一条红蓝接头线夹在设备底部的两个旋钮上,然后握住把手一个劲的循环摇。
似乎是设备比较老旧,摇动得有些吃力,像是手摇发电。
可这么小的设备,支撑不了整个基地的供电吧?
难道是……电台?!
竹林密谈、瓦低全年温差相较不大,20℃左右,因在山里,夜
瓦低全年温差相较不大,20℃左右,因在山里,夜晚会稍微冷一些,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这对身处在条件艰苦的边境卧底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铊滨在那老基地南侧分出一片空地给乔司势力居住,这是山腰为数不多能照到太阳的地方,不是因为铊滨好心,而是这里有十分茂盛、砍也砍不完的竹子。
过度生长的竹子枯燥易燃,极容易引起火灾。基地里的人大多都会随身携带弹.药,万一图凉快进竹林里睡觉,很有可能变成爆竹的原材料。
咔——
嚓——
乔司落下砍刀,竹节边缘就陷进一个缺口,手腕一拧,裂缝直接裂到尾部,勾连出不少竹丝。
竹子还没完全断开,一隻白皙修长的手便捏住一端,用力一拽,便彻底脱离了。
鹿城随手一抛,手中的断竹飞入不远处的竹堆,她觑向乔司裹着纱布的右手。「是不是够了?」
乔司的野外生存能力似乎是天生的,就是用左手劈柴也比自己要利索,可她毕竟还有伤在身,到底还是心疼。
「这才哪到哪,烧一半没柴了怎么办?」乔司走到长竹前,斜握砍刀,颳了刮竹身,卡住竹节猛得一拉,又一根竹子上了断头台。
滋——
只是这次不一样,乔司用锯子锯竹子的竹节。鹿城怼住竹尾,帮她固定。「这是做什么?竹筒饭?我们不是有饭了吗?」
「给你弄点汤,新鲜竹子炖出来的汤,肯定很鲜。」
乔司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宽大衬衫,手起刀落间,卷好的袖子就会垂落,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她就不耐烦了,解下枪带绕过后背,用带子两端兜住堆积的袖口,最后用环扣扣在大臂前侧。
干净利落,莫名透出几分性感勾人。
鹿城上前帮她挑开被枪带压住的领口。「今天要过年了吗?这么隆重。」
乔司仰起脖颈让她整理得更方便些。「订婚一周年纪念日,当然要吃好点。」
她这么一仰头,枪带也跟着挪动,勾勒出愈发明显的肌肉线条和胸前起伏,完美融合了女性的力量美与柔美。
鹿城愣了愣,心口泛酸,拉开她的领口,素手钻进她的锁骨抚摸。「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乔司浪漫吗?
她不会说情话,也不会在节假日送漂亮的花给自己惊喜,性格刚硬又沉闷,哪怕在床上也不会说骚话。
但她的浪漫很有自己的风格,她会穿笔挺的常服,戴好所有的奖章向自己表白;她会亲手製作辣眼睛的装甲车当所有节日的礼物,每过一次生日就翻修一次,就连订婚也拿它当戒指的载体。
有种好笑又好气的韧劲儿,可偏偏自己受用。
戒指……
鹿城的手微凉,乔司靠近她,那双手就滑进背后,她偏头吻了吻鹿城的下颌。「我记着呢,你不用记。」
鹿城摸了摸她后背的绷带,想起口袋里的硬物。「婚礼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给我?」
乔司抿唇笑了笑,唯一的酒窝露出,很是可爱。「等回去再给你。」
鹿城眉目清浅,语气意外的柔和。「好,我等你。」
……
小屋前的空地上起了两堆火,乔司在火堆间忙得不亦乐乎。
一堆是竹木烹。在泥土中挖出一个浅坑,坑两边放了两块扁平的石头当支架,削去竹节的竹筒搭在石头中间,竹筒清脆鲜嫩,才刚刚放在火上,有滋滋的水分燃烧声,很有助眠效果。
「我这脏,你在对面也能看见我的。」
无论乔司怎么说,鹿城就是不肯坐在火堆对面,非要贴在她身边。
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像在梦里。鹿城几次去摸乔司的大腿,还好,没有在土里。
乔司在劈好的竹堆中找出一小块竹片,用匕首削成小棍,底部留出指甲大的不规则圆球,她捏着小圆球,在鹿城面前旋转显摆。「好不好看?新筷子。」
棍子粗短,没法和正常筷子相比,像是儿童筷子。鹿城试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缩在筷子顶端,有几分局促。「好看,刚刚好。」
噼啪——
另一堆火中的竹片烧断了,火势旺了许多,石头围成的临时灶已经烧得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