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琪盯着乐文很久很久,把乐文都盯毛了,「好啦好啦,我看看下次季导师来了后,我能不能帮你再多要一张签名专!」
云靖琪这才放过了乐文。
在季南严格的要求下,五人的默契度越来越高,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一遍不行那就两遍,一百遍不行那就两百遍,一千遍不行那就两千遍。
南乔已经不知道自己把这个舞蹈跳过多少遍了,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闭着眼听到音乐就做出动作来,根本不需要看队友,也知道他们的动作是一致的。
唱歌方面对他们的要求也不低,在快速的舞蹈动作之下,不喘气就已经是好的了,还要稳稳地把每个音都唱准,太难了。
更何况季南对他们的要求是全开麦,如果有什么小失误的话,台下的粉丝是听得一清二楚。
南乔还好,他的体力本就不错,肺活量高,唱得还算游刃有余。
乐文和秋远航就惨了,本来就是vocal,不擅长舞蹈被狠抓舞蹈,唱得还不能有失误的地方。
季南严厉是真的严厉,骂人也是真的骂。
训话比其他导师还要恐怖一百倍,南乔算是明白了,之前一直听说冉艺导师毒舌,训话起来很恐怖,现在才发现,她已经收敛了很多了,那都是小意思。
要看恐怖的,还得是季南,一个眼神过来,就能让你下意识抖一下。
好在他们都有之前被其他导师训话的经历,面对季南的严格,大家还是努力地坚持了下来。
南乔在练习室里结束了单独排练,喘了几口粗气,捞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猛灌了几口。
每次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还在病房里躺着的奶奶,也不知道奶奶那边怎么样了,现在应该是醒来了,移植手术做了没?成功了没有?变回健康了没有?
还有两天的时间,再努力一下,就结束了。
南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南乔深吸了几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去睡个觉,明天还要和最后一次舞蹈。
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边,今晚没什么星星,月光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照射进来,走廊上的灯有几盏被关掉了,夜深了,很多练习生都回宿舍去了。
南乔懒得一盏盏打开,干脆借着月光万宿舍走,没走多久就见到回宿舍必经之路的海岸边坐着一个人影,南乔皱眉看了一眼,那个身形很眼熟。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别出什么意外了。
小岛四周环海,如今又是夜晚,工作人员都下班了,要是失足跌下去,那可就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南乔想着,朝那个人影走了过去,那人似乎是听到了南乔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南乔,借着月光,南乔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燕嘉?」南乔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发呆。」燕嘉回过头继续撑着脸看海,「你呢?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我刚刚练习完准备回宿舍。」南乔说,「看见你坐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
「嗯。」燕嘉淡淡地应了一声。
海浪声拍打着礁石,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灯,代表着热闹的人间烟火,而他们身处这座小岛仿佛远离了人世间的喧嚣。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南乔问,「已经很晚了,你不打算回去睡觉吗?」
「待会就回去了,你要是着急的话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燕嘉往后仰倒,躺在了空地上,「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偶尔放空一下自己也蛮好的。」
「累了?」南乔想了想,同意,「这些天确实很累,乐文已经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哭?」燕嘉好奇地看了一眼南乔,评价道:「真逊。」
「不能这么说,我好几次也差点哭了。」南乔摇了摇头,「只是乐文他更加感性一点,才会这样。」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还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来玩当然不行。」
燕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来自大海湿咸的海风徐徐吹来。
「知道吗?中央舞蹈学校是怎么练习的。」
南乔没了解过,「你说说看?」
「中央舞蹈学院很多学生都是从五六岁就入校,那边有附属小学。」
燕嘉说:「一边练舞一边学习,我那会一天除了学习,就是泡在舞房里,压腿一压就是好几个小时。」
「开始很痛,很多人都哭了,一边哭还要被老师按着压。」燕嘉看了南乔一眼,强调道:「不过我可没哭,我从来不会因为跳舞有多累多痛就哭,那太逊了。」
南乔笑着应了一声。
「一开始觉得压腿可能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后来发现不止,跳舞才是,一遍一遍,足背弓起,仅仅只靠一个脚尖立在地上,每一秒都是折磨,每次都会练到手脚抽筋。」
「慢慢的,压腿就变成一种休息了,大家都会在压腿的时候放鬆自己,有的人还会一边压腿一边睡过去,被老师一教棍狠狠地抽在腿上,醒来。」
「哦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教棍吗?」燕嘉给南乔形容,「一种软皮鞭,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受伤,但是打在身上特别疼。」
「你睡过去过吗?」南乔好奇地问。
「当然,谁没睡过去过。」燕嘉口气轻鬆,「我也挨过几次打,当然,这我也没哭过,不就是打两下,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