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逐尤脸上肌肉抽搐,骂的词儿没重样过:「俩大姑娘了,好意思嘛你们?以后嫁给谁去,谁要?」
庆虞原本以为是什么咒来生来世的恶诅,没想到是关于嫁人,她立刻就不慌了,把自己的卡片拿出来,说:「我今天是十二点开工……」看魏逐尤脸上肌肉抽搐的更厉害,她立刻道:「但是就应该道歉,对不起!」
年郁说:「我今天不是休息吗?」
魏逐尤冷笑:「我让你去洮市休息?你俩就是死外边了魂也得飘回来。」
他道:「你俩前两天闹矛盾了吗?」
李茹旧这才明白过来,合着有后招呢。
庆虞看了看年郁,不是很确定的道:「应该没有吧?」
年郁点头,「好像没有。」
魏逐尤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他那眼睛一眨就能射出箭来,庆虞简直想搬座大山过来挡着。
煎熬了许久,魏逐尤又冷笑:「别跟我来这套,你俩关係不好,我知道!」一副先知的样儿:「行了,我还请教别的导演,俩主演关係不好该怎么办,警告你们,最好听我的,不然这电影拍不好全在你们头上。」
刚捧着纸笔进来的陈灼听到这话如听霹雳。
这两人、关、系、不、好!
她没再往里面走,摇摇摆摆跟剔仙骨一样,表情痛苦。
魏逐尤喊了声:「杵哪儿干嘛?」
陈灼嗓子干哑,说:「我只是在想,魏导真的英明神武。」
纸笔放在桌上。
魏逐尤问:「其他人呢?」
陈灼说:「他们去农家小炒吃饭了,那个餐馆干净,还挺好吃。」
魏逐尤道:「年郁,庆虞,你们中午让人带饭,在这儿写一千字讚美对方的肺腑之言,两点钟之前交给我!没我治不好的演员,也没我撮合不来的关係。」
他胸有成竹。
在场其余人都觉得没必要。
陈灼觉得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让这两人关係没那么好,不然天天撒狗粮把狗都撑死了,谁给他打工?
吩咐完该干的事儿,魏逐尤领着人走了,把这间会议室给两位主演留着写肺腑之言。
庆虞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关上,心里五味杂陈,跟年郁说:「这算是写检查吗?」
年郁想了想,「好像算吧。」
庆虞默了半天,这怎么写?要是只让她给年郁写,那一万字也不在话下,可……写给所有人看的肺腑之言,多少有点为难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写。
年郁在一边看她的表情,高深莫测的抱住手臂,道:「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庆虞往后退了一步,警戒线拉起,「什么事?」
年郁指了指自己的上衣,一件高领系扣的宽鬆露脐薄款毛衣,她说:「我只有这一件高领的衣服,穿着挺热的。」
看了看自己的半袖,庆虞道:「你跟我换?」
年郁摇头,「你咬哪儿了就亲哪儿,亲一下,我就帮你。」
庆虞缓慢摇头,「不,我……自己写。」
就一千字而已,她连《不要爱我》几万字的剧本都写了,还写不出一千个夸年郁的字吗?
听到她的回答,年郁登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笑容逐渐消失,梨涡也不见了,伸手摸她脸,满含失落:「庆老师,这就是你得到之后的态度吗?」
「!」
再聊两句就要上升人品了。
心一横,庆虞把衣服拉到肩以下,说:「那你咬我吧。」
年郁皱了皱眉,走近了些,「我图这个?」
庆虞声里幽怨:「不图吗?」
年郁把头埋下去,往她肩上吻了吻,没有再做更多。
肩膀抖了抖,凉凉的触感,嘴唇覆上去时轻轻柔柔的,盛夏晚风扑了满面的错觉。
庆虞握紧了手,看她抬起头,又说:「其实,我亲一下也可以。」
她往年郁那边倾身,年郁躲开,正色道:「庆老师,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夸我吧。」
说完就含笑坐下,提笔写字。
好半天,回头看时发现庆虞还站着没动,一脸幽怨色,与她目光碰触,略带受伤的道:「年老师,原来这就是你得到之后的态度。」
她还挺会演,摆两台机器她能立马掉几串泪珠,再来几个沉迷女色的观众,年郁觉得她这不道德的名儿坐实了。
看人家还一动不动站着,只好道:「庆老师身体真好,但这儿不方便。」
庆虞:「……」
这还真是冤枉人了,庆虞绝没有前一天晚上折腾人第二天接着折腾的想法,就是被年郁挑的,她没想在这儿。
今天在哪儿她都不可能再干什么了。
最后甩了句,「年老师,我觉得你变了。」
年郁看她终于挪了位置,坐下来,蒙头写字。耐心十足,手臂撑在桌上看她,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她又说话了,还带点委屈:「以前你亲我都不问我,我亲你就得问,亲多了我就不值钱了。」
年郁把人逗郁闷了才罢休,揽着她的后颈,往她唇上亲了一下,重重吮了吮,退开一点,「记得好清楚,作为奖励,我给你写那一千字。」
!
庆虞摸了摸嘴唇,犹豫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年郁把她的纸笔拿过去,说:「这么不相信我?得到了就不值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