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觉发起了语音通话。
陆书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所以你想好了吗？要主修哪个描写法？”罗觉开门见山。
“你觉得呢？”倒不是阴阳怪气，陆书聿确实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罗觉也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推荐你修‘书写法’！因为我也是书写法，而且你的诗句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我觉得用书写法应该会更好。”
尽管这话与陆书聿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因为罗觉跟群里的那些信息，很大程度上让他又犹豫起要不要选择书写法了——他不知道书写法用纸程度到底有多大，他没有那么多钱买洛阳纸。
陆书聿又问道：“书写法真的很废纸吗？”
罗觉下意识地点头：“很废纸...但也没有那么废纸。”他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够直观，便补充道；“这样吧，我跟你说个可以参考的数据。高级任务一般是洛阳纸越多越好，中级任务一般是三到五张洛阳纸就可以解决，而新生任务一般只要一张洛阳纸。洛阳纸的效果是一张维持半个小时，而新生任务的报酬是两张洛阳纸。你明白了吧？”
陆书聿也不傻，便确认道：“你的意思是，大一是学院给我们攒洛阳纸的时期？”
“聪明！”
电话那端的罗觉赞了一句继续道：“群里那些哭穷的人都是被安排了高级任务。任务都有时限，而且表面上看是求购，其实是欠人情罢了。诗词能力者的人情，你应该懂吧？”
陆书聿洞若观火。他苦笑道：“为了让学生有凝聚力，学院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罗觉把话题拉回正轨。
陆书聿坚定道：“嗯，我打算主攻书写法。”
“行，那你最好在新生任务下来前摸索出你的能力是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罗觉说完就挂了。
陆书聿放下设备，自言自语道：“我的能力吗？”他翻出入学时王老师给的五张洛阳纸，拿起酒店的笔在上头写下那首陆放翁的诗...
但令人失望的是，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不甘心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陆书聿有些失落：“好像...没什么变化？”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除了越来越困...”
过了一会儿，陆书聿就睁开了眼睛——可自己并不在酒店里，而是在一片朦胧的雾中。他试着握了握拳，竟然有感觉？！
“明晰梦吗？”陆书聿神色古怪，仍不知自己处于何种境地。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就出现一个年逾古稀的精瘦老者，对方一脸振奋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等写完后，就见老者抱着猫又看起书来，直到昏昏睡去...
陆书聿赶忙凑近一看，发现竟是《冬夜读书示子聿》！
“人老啦，看书都能看睡着了。”
趴伏在老者大腿上的猫“喵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主人的话。
陆书聿本想开口，却发现老者逗猫的画面竟越来越远，直至变为视线里的一个黑点...
于是梦醒了！
醒来后的陆书聿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那张洛阳纸——已然消失不见。
陆书聿捏了捏眉心，打个电话跟罗觉说明了一下这个情况。
罗觉听完，便解释道：“洛阳纸就是这样的，记忆碎片会以托梦的形式给你。至于你的诗词能力为什么没效果，这个只能你继续摸索了。”
“行，谢了。”陆书聿挂断电话，开始用酒店自带的电脑查询起陆游的轶事。
这一查还真得出不少线索——其一，陆游算是传诗最广的那批人之一了，总共有九千多首！而原因也很简单，陆家是宋代著名的私家藏书和刻书家族。换句话说，他家自己开出版社的。他的文集都是他儿子自家刻书保存下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儿子正是《冬夜读书示子聿》里的那个陆子聿。
陆书聿隐隐摸到点什么东西，但又不敢确定。
其二，陆游喜猫，据记载他养了三只猫，还分别其名为雪儿、粉鼻、小於菟。不仅如此，他还写了十二首诗赠猫。
“这么看来，那位老者真的是陆游？”
陆书聿神色古怪，此刻的他心里正盘算着是不是也要养只猫贴近一下陆大诗人的心境。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眼前有个刻不容缓的问题还等着解决呢...
洛阳纸的能力是明白了，但自己的诗词能力究竟是什么啊？
陆书聿翻出学院送的唐诗三百首。与之前论坛上的无二，学院发的《唐诗三百首》也只有那百来首诗，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课本上的。
这第一页就是李白的静夜思，陆书聿看到那两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突然有点羡慕起那个继承了这首诗的人——虽然不清楚这首诗威力如何，但是随时能引动天地异象这一点听上去就很带感啊！要是还用念写法岂不是天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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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天怎么又黑了？”
陆书聿奔向阳台，终于是见到上次无缘得见的黑夜中日月同辉。他咂舌道：“那个人在燕京也敢用诗词能力啊？”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了——毕竟是少有的诗词现世还有诗词能力的人，有点特权也不算过分。
这次的异象比较短，只持续了十五秒。
奇怪的是，尽管这事讨论热烈，社交软件上却是毫无波澜...
......
古言学院的校长室内，教五大描写法的老师看着场中正襟危坐的男子表情各不相同。还是身为校长的屈楚居开口关心道：“夜思，你是不是控制不住诗词能力了？”
坐在中间的京夜思哭笑不得。他已经解释了好多遍自己并没有使用诗词能力了，但这异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