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耳边的系统提示音嘀地一声轻响,女人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外面候着的侍女躬身道:「杨夫人。」

「咳……人到了?」只是微微几步路而已,女人便已经有些些许的喘意,压抑着轻咳声问道。

「是。」侍女上前扶住了女人的胳膊,轻声应答,「临安府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桃花堡被日月神教的人封了门,不让那些前去贺寿的武林人士进出,咱们的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浑水摸鱼闹过了,这会儿有不少想要来声讨魔教猖狂的正道人士正在来的路上呢。」

女人的脚步一顿:「封门的原因呢,可有消息传出?」

「日月神教的人虽守得严实,却没有阻止消息传出。桃花堡请去的大夫是咱们的人,虽说没见到伤患,但探查出了是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夫人被人当胸一剑刺中了心口,听说人当场便晕死了过去,伤得想必不轻。」

女人搭着侍女的手一紧,情绪起伏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但饶是如此,那显得有些悽厉的笑声却还是不停从她口中咳出:「哈哈哈哈、好啊!果然……果然!你也有弱点!这是你欠他的……欠命还命,天经地义哈哈哈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那侍女只是安静地扶着女人,在女人的身躯因为脱力向下滑去的时候撑住她的身子,轻声劝道:「夫人,注意身子,大夫叮嘱过这几日用了药您身子弱,不能动怒。」

女人死死攥着侍女的手臂藉助支撑稳住身躯,眼中迸射出的是几十年死寂中从未有过的炫目:「快,命人去查探,不论折损多少探子,都务必要问清楚那日发生的事情!一句不差,一个细节不落地回禀于我!」

——

桃花堡东苑里,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已经救不回来的顾夫人却怀里端着一盆切好的鲜果啃得起劲,旁边坐着毛绒绒的雪貂,时不时伸爪子从他盆里捞两块出来抱着啃。

自从那日顾客慈浑身是血被东方不败抱回来之后,第二天便伤口开始癒合的顾客慈已经能下床,第三天除了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整个人已经是活蹦乱跳。

只不过因为之前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一个窟窿的前科,顾夫人被东方教主关在东苑里自我反省外加掩饰顾客慈异于常人的恢復能力。

这些日子以来东苑里的所有下人都被东方不败遣退。除了每日送餐没有任何人能靠近,这几日别说是麻烦的代名词陆小凤,就是连只真小鸟都不敢飞进东苑里。

脚步声传来,顾客慈听到响动抬头看过去,就见东方不败面色铁青的往这边走,愣了一下,将手里的瓷盆放到一边站起身就要迎上去,却见东方不败脸色更加难看地开口道:「站住!」

顾客慈:「……?」

他又哪里惹到东方不败了?没有吧。

那日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东方不败却是没有回答,只是命人打了盆水来一言不发地替顾客慈擦拭了沾染了血迹的身体,伴随着夜色降临后便熄了蜡烛静静躺在了顾客慈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顾客慈也没有再问出那个问题,有些事情他与东方不败总会产生一种惊人的默契。

——东方不败从不会因为他的每一个选择决定后悔。但是横亘在二人面前如今的问题却并不是单纯的情爱那么简单。

只见东方不败深呼吸了一下,似是将什么令他难以言喻的画面挤出脑海,他咬着牙问顾客慈:「倘若本座用鞭子抽你……」

「夫人!我最近乖乖养伤,没做什么要用鞭子抽来家暴的错事吧?!」顾客慈一脸惊恐的后退了一步。

东方不败眯起凤眼盯着顾客慈好半晌,见顾客慈面上的惊恐不解并非装出来的,这才抬手揉了下鼻樑放缓了紧绷的肌肉,朝着顾客慈走过来。

顾客慈也看出东方不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得不轻,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宫九……」东方不败话说到一半,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模样,顿了好半晌才道,「你对他没有印象?」

顾客慈摊手:「要是真对什么有印象,那也该是我哥吧?」

宫九这个名字和他的长相,再加上年龄,顾客慈会认识才奇怪。

顾客慈牵着东方不败的手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问:「他有什么不妥吗?」

东方不败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也算是见过江湖大风大浪的人物。但是如同宫九这般的奇葩疯子,简直是生平仅见:「他应当是同你修炼了同一种功法,虽未大成,但身体已经有了很强的自愈能力,只不过……」

东方不败捂住嘴蹙着眉头,一想起那个画面就着实有些噁心,干脆道:「你自己去看罢!宫九乃是太平王世子,若要算起来,还是你的侄子。」

顾客慈莫名其妙被东方不败眼神嫌弃地推开,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对待的顾夫人不由得对那位一个照面就给了他当胸一剑的便宜大侄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见顾客慈拎着雪貂要出去,东方不败出声道:「等等,貂留下。」

一人一貂同时回头,雪貂看了眼顾客慈,听话地跳下顾客慈的肩头跑到了东方不败的脚边站定。

这两日总有一种夫人崽子亲亲密密,自己被扔过墙头的顾客慈憋了下嘴,轻哼一声离开了。

东方不败在桌边坐下,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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