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四岁失去双亲,接着就是被父母公司的高层叔伯欺骗,骗走原有的股份,架空了他的身份。
从那开始,他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磨砺自己,用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和自身的能力,开创公司,并一步步将公司做大做强。
如今他是花源市的知名人士,人们对于他的经历只会大加讚扬……但其实,那些称讚和吹捧对他根本无用,他清楚记得砖墙垒砌每一步自己付出的汗水,那些锦上添花的说辞,无非是给他的过去镶上没用的花边,根本无法让他的过去的坚信产生任何改变。
江衡喝了一口香槟,感受着醇香的滋味滑下喉头。
他眯着眼,有些慵懒得看着窗外透出的渠安市的夜景,脑海里迴荡的却全是晚上和池瑾的经历。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江衡刻意地避过他的身份,避过他明天活动的内容。
一方面,他确实不想过多宣扬自己身份。
另一方面,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他不想把她和自己从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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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在一起,就好像……她和他之前的世界是断离开的?
觉察出这种离奇的想法,江衡眼皮猛烈地一跳。
他飘忽的视线骤然收回,看清玻璃窗前映照出来自己穿着睡袍,懒散坐着的模样,他又猛地回神。
一定是他想多了。
江衡为了确定今晚的真实性,特地把手机拿过来,翻出池瑾的电话,心里的不安才放下。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智商有问题了。
明日的剪彩活动定在早上十点,时间不早不晚,江衡毕竟要出席,他没有睡得太晚,简单收拾完定下闹钟。
……
闹钟响起的声音,打散了他做到一半的梦。
江衡从大床上坐起,迎着透进窗的晨曦,神情空茫。
他梦到了池瑾,但好像梦里的人又不是她?
江衡按了按额角,感到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的梦境里似乎是个非现代时空,他化身成了一名杀手,而梦境里的另外一个人,他唤她“浅浅”?
早上的剪彩活动一成不变地乏味,合作公司造的势很大,半个商场挤满了参与观众。
江衡站在舞台中心的位置,冷着脸,视线草草扫向下方人群。
身边的合作商口若悬河,其中不时掺杂着对他的宣扬,无数人在朝着他的方向无理智地尖叫……江衡真是厌倦了这个过程。
好不容易剪彩结束,江衡和随行的秘书提了一声,率先离开了会场。
结束的时间刚好十一点,他开车到大德厦大楼,只花了二十分钟。
德厦大楼是专门办公的写字楼,足有三四十层,江衡停下车,仰头看看拥挤的玻璃窗口,突然失笑地摇头。
池瑾没告诉他,她工作的地点具体在哪一层,他虽然有她的电话号码,可现在不到下班时间,他没理由贸然让人下来。
江衡有一瞬间的迷茫,如同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过这种错觉很快消失。
市中心这边有不少的店铺,因为多是白领工作区,檔次偏向中高檔,餐饮却多趋向于快餐。
若是往常,江衡打发时间也只会阅读财经报纸或是看新闻,这会儿他却觉得耗费在这些上根本没用,他甚至会觉得,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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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瑾,扭转了他的观念。
他这么想着,笑了笑。
街道口有一家花店,他本只是扫过一眼,结果竟然鬼迷心窍地走到了店里。
等他由着店家的手,打包下一大束红色花瓣的满天星时,他心道,他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满天星的花语,爱恋,思念,以及……梦幻。
***
十一点五十,江衡站在德厦大楼楼下。
到了午餐时间,陆续有人从大楼里出来觅食,常见得还有勤劳的外卖小哥端着一箱午饭进楼送饭。
江衡的长相本就耀眼,如今再抱着一大束花,即使他站的位置不显眼,也有不少年轻白领频频向他发放视线。
江衡没在意,想到昨晚在甜品店池瑾告诉他的话,就连那一丝轻微的不满也被泯灭了。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快,池瑾从楼门口出来的瞬间,江衡便捕捉到了她。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水红色的薄风衣,脚踩着小皮靴,带了一顶并不暖和却很漂亮的针织帽,长发散开,和身边的同事有说有笑。
出了门,她视线转了一圈,立马找到他。
江衡迎着她的笑走过去,过分英俊的相貌加上一大捧惹人注意的花,他立马成了视线的焦点。
池瑾身边的人咬着耳朵和她说了什么,江衡看见她朝他看过来,瞬间,脸就红了。
江衡的心跳的厉害,竟然会觉得紧张。
“送给你。”他把一大捧花递到她怀里,成功引起周围不少女性艷羡的尖叫,特别是她身边那位小土拨鼠!
“雯雯,我先去吃饭了!”池瑾和同事兼闺蜜李尚雯眨眨眼。
李尚雯的手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把:“见色忘友,去吧小妖精!”
池瑾可不想担下“妖精”这一职,可情势不由她抵赖,只得嗔怒地瞪了眼始作俑者的江衡,和闺蜜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