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喜欢她哭,但这时见她哭出来却也并不意外,反是方才她动手砸他,让他一时间有些惊慌。
好在她很快就变回他熟悉的样子,哭也好,生气也好,总之人就在这,哪儿也去不了。
叶开捧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他能
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润,心中怜爱,于是愈发放柔了动作,亲吻的十分缠绵。
盛喜蓉顺着他掌心的力道微微抬起下颌,她很顺从,虽然眼泪仍旧没能止住,不时有小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叶开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颊,像是怕一不小心力道大了会将她的脸压疼似的。
一吻过后,他稍稍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垂眸看她,见她眼睛仍旧是湿的,两侧脸颊绯红,连鼻头也带上了一点绯色,只觉她这模样看着像只小兔子似的,不由得感到几分好笑。但这时不好在她面前笑出来,便只一味忍着。
他发现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盛喜蓉哭了...
她之前那般凶,怒不可遏的样子,都不像她了。还是现在好。
叶开没有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盛喜蓉耳朵尖,听到这道短促低哑的笑声立即抬眸看他,水洗过的眼眸黑亮地吓人,她盯着他,怀疑地问:「你笑什么?」
她声音中还带着未完全消散的哭音,颤巍巍的,看着更可怜了。
叶开不作声,他不知道怎么回这话,便压低了眉头,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态。
盛喜蓉果然不再问了,她撇开眼去,显然还在为这事生气。
但她没在继续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他,没拿东西砸他,这在叶开看来,已是一种委婉的妥协,也符合他对她的预料。
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她细嫩的脸颊,满意地低头看她,声音低沉轻柔:「前段时间凯萨琳死了,你情绪不好,所以我一直没同你谈过...」
盛喜蓉抬眸。
叶开:「你和司徒关係似乎不错,但他到底是个男的,往来还是要注意尺度。不过我们已经搬家,离他远了,估计平时也遇不见他,这些你记在心里就好。」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声音低沉:
「还有昨晚你和那个男的单独吃饭的事,事情过了我不会再提,只以后不要这样。」
张元的事是昨天刚发生的,但和司徒,盛喜蓉和他远谈不上往来密切。她和他最近一次谈话,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有关司徒的事,叶开或许一直记在心里,他一直介意着,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说了
出来。
他可能早就想提这事了。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男女比例悬殊,那些人的心思如何你不清楚,平日说话做事要儘量注意,不要让他们误会。」
「这些都记住了吗?」见盛喜蓉不吭声,他捧着她脸颊的手稍稍用力,沉声问道。
盛喜蓉瞥开眼去。
她这样,叶开倒也并不生气,他知道她暂时没办法做到全部接受,但他不着急,可以慢慢等。
「盛喜蓉,高斐说他原谅你...」他讥笑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又要原谅你什么。但我现在告诉你,对于你和桑明的事,我不会再提。这件事,这个人会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
叶开态度变得严肃起来,精锐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但我之前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
「你乖一点,听话。」
盛喜蓉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听到他最后这句话,新一轮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赶忙抬头,将眼泪逼回去,同时透过眼眶中残留的水雾看着他,再次问道:「我的工作真的没了吗?」
叶开不作声。
盛喜蓉便一隻手推他,一隻手去擦脸上的泪。
这时,叶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没有立即接听,而是看向盛喜蓉,说:「我今天一天不会在家,等晚上回来我们再谈。」
盛喜蓉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他并不介意,上前两步,低头亲了她一下...
叶开走后,盛喜蓉独自在房间待了快有一个小时才想起联繫一下张元。她知道张元害怕接电话,于是点开好友那一栏,迅速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张元,娟姐今天有提到我吗?】
张元的回覆很快发了过来:【没有。】
很简单的回答,就两个字。
如果是其它人收到盛喜蓉发来的询问,至少也会追问一下她为什么这么问,如果确认她离职,更是会追问她或是简单地和她聊上几句。
但张元没有。不过他这人就这样,他不问,反是省了她的很多麻烦,毕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何妍作为卡列林市最大民营药企的老闆,已经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可这次,
她病来如山倒,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她这病来的蹊跷,据别墅唯一的住家阿姨描述,她深夜回家时虽然一身酒气、脸色不好,但人却是精神十足的。
阿姨贯会察言观色,怕说错话惹得女主人厌烦,将何妍迎进屋后取过她脱下的大衣便去了厨房。等她将醒酒汤熬好,用托盘端着去到楼上,却见卧室房门开着,她走近一看,只见何妍躺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
阿姨丢下托盘,跑上前用手一探何妍额头,只觉温度高的吓人,忙深夜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叫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