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秦桥:「你把他怎么着了?惹得惜尘上来求情?」
庸宴:「他么,弄了几个泼皮混混,先从演武场翻进来,之后发现苗头不对就自己跑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正常赴宴,快开宴时跟着暮云摸去了后园,这小丫头带着他进了我的内宅,从小路穿回来。现在他人在演武场小门,毕竟咱们府上的守卫外严内松,一旦进来就不会再轻易受盘查。」
秦桥简直开始怜悯孟慈音,心道自己明明在自己手底下长大怎么就一点聪明劲都没学到,嘴上却问道:「奇了怪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架,什么时候接的消息?」
庸宴:「想探听我军中传信的方式?」
秦桥:「你清醒一点,我只是随口一问,他连这道府门都出不去,能把我接到哪儿去?」
庸宴:「哦?他是来接你的?」
秦桥面无表情:「主上这是来戏了。」
庸宴:「想来孟统领混进内宅,只是为了帮我测试一下都督府的守备。盛司——」
装了一上午透明人的盛司平平开口:「都督吩咐。」
庸宴:「孟统领想松松筋骨,叫府里没事的守卫都去找他活动活动吧。」
盛司心道咱们府上没事的守卫足有二百余人,这是要把人打死?
庸宴:「打完……切磋完之后就把小虎引荐给他,就说这是我送给他的爱将。」
盛司:「……」
庸宴:「你还不走,是想和小虎一起去?」
盛司飞快消失。
秦桥从他怀里坐起来,又被他拉回去。秦桥被他磨得没脾气:「还要怎样?」
庸宴下巴拄着她头顶,对惜尘点了点头:「不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
秦桥简直心累,招手道:「惜尘过来。」
可算等到了这声唤,惜尘盯着自己的脚尖快步走过来,柔柔拜倒:
「都督,小姐。」
秦桥:「见过慈音了?」
惜尘离得远,刚才庸宴对盛司说的话她隻影影绰绰听了个大概,急得满头是汗:「见过了,小姐,他不是,他不是……我,我……」
「别急。」秦桥看她急得要哭出来,赶紧坐起来,推着庸宴坐到一边:「他想接我出府,是也不是?惜尘,出去以后你告诉他,凡事动动脑子,别再给我添乱。」
惜尘哭得小脸都花了,她难得见孟慈音一次,求了太后宫里最会打扮的姐姐精心做了妆面,此时晕了妆,瞧着可怜兮兮的。
「惜尘,」秦桥抱着她的脑袋拍了拍,想抽出自己的帕子,却发现忘了带,回身十分顺手地从庸宴衣领里摸出一块方巾给惜尘擦脸:「他今天敢擅闯都督府,明天就敢去宫里去和瓷学拼命,年轻的时候吃点教训是好事。再说你不欠他的,知道吗?」
惜尘知道。
她不仅知道自己不欠孟慈音的,还摸清了秦桥趁机塞在她手里的纸条,面上已经是可怜兮兮地抽噎着,手上却稳稳当当地把纸条收进了袖子里。
秦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惜尘微不可查地一点头。两人一错开目光,又是一对单纯的主仆:「这样吧,传话的事让都督找人做,你留下吃饭,晚上还有给夫人们准备的宴,桔子她们都忙疯了,你也帮帮手,找点事忙,别再想他。」
惜尘垂泪点头,起身行礼:「小姐,那我先去后园了。」
秦桥拿了颗樱桃放在她手里,拍拍她头:「去吧。」
「你若是个男人,追着你讨风流债的小丫头能从平京排到西南去。」身后的男人瞧着那颗樱桃,幽幽说道:「推人抽帕子的动作很熟练么,秦奴。」
秦桥看着惜尘下了楼梯,随口反驳:「难道我现在风流债就少了?你不就是最难缠的一个?」
秦桥:「……」
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桂圆:「嗳,甜糕?怎么在这?」
甜糕(被一把抱走):「啊啊等下,我在求收藏呀~」
第21章
秦桥看着惜尘下了楼梯,随口反驳:「难道我现在风流债就少了?你不就是最难缠的一个?」
秦桥:「……」
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
她回过头。
男人单手点着案几:「难得听见一句真心话啊。」
秦桥心虚:「我不是……」
庸宴拎起宙沉:「气闷,想亲自会会孟慈音。」
「哎哎哎,」秦桥抓住他衣角:「咱不闹了成么?你想让惜尘哭死?以前你可没少吃她做的羹,好意思叫人家伤心么?」
庸宴简直莫名其妙:「我何时……」过去的某个片段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庸宴危险地微微眯起眼睛:「原来不是你亲手做的啊。」
秦桥讪讪的:「你还真记得,我就随便一说。」
怎么可能不记得。
其实他们两个最初认识,并不是在世人所知的秦桥十五岁那年的乞巧节,而是更早,早到他们还在念书的时候。
庸小公爷本来在自家府里念书,后来年松出仕,他就跟着同龄人一起去上了太学。
那时正赶上几位年长的皇子也被先帝送去那里接触世家子弟,秦桥在宫里呆得闷了,经常扮做皇子们的小太监去送饭。
后来出了点事,秦桥不得不下力气讨好他,每天都多带一份甜羹送给庸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