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纪以来,民主制度的推广淘汰了恐怖主义。至少,有一种理论认为:只要人人都买得起小货车和索尼家庭全息影院。就不会有人有閒心去搞什么爆炸事件。这种理论很有效。但是,万一出现一个“手提核弹箱的疯子”,还是足以吓倒所有头脑清醒的人。要是虫子“橄榄球”是压制核武器的科技的话,每个城市都可以复製一个,那就太有价值了。

霍华德的嘴唇噘了起来,好像在吸柠檬一样,“只有太空部队才有研究硬体的权限。布雷斯把箱子封存起来了。伪头足类虫子灭绝以后,这类物品就成了无价之宝。”

我沉下了脸,“霍华德,有没有可能,虫子还没有彻底灭绝?”

“哦,木卫三上的虫子已经被连根拔除了。这毫无疑问。七个月来,我们动用了卫星以及战术侦察传输器进行空中侦察,还动用了人力进行地面巡查。结论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说什么整个银河系只有这么一堆噁心的绿色蠕虫在游来盪去,而我们已经彻底消灭了它们——这简直是鬼话。”

霍华德耸耸肩,“科学的结论必须基于可观测到的数据。一百五十年前,地理学家宣称大陆板块永远也不会漂移开来,因为人们还没有观测任何大到足以促使大陆漂移的能量。而世界上任何一个学童只要看着教室里的拼板游戏,就知道他们在胡说八道。我们缺乏数据证明虫族没有被灭绝。这种说法更像是一种安慰人心的信仰,比如天堂。这场战争留下的惨痛记忆至少会延续十代人,如果人人惶恐不安。担心虫子会捲土重来,重建工作就会陷入瘫痪。”

霍华德用泛黄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撕开一片尼古丁口香糖包装。这套口是心非的话使他急于点上一根香烟,可是飞船上没有这类玩意儿。

他嚼着口香糖,嘆了口气,“再说,船上也没有合适的工具,可以在不损坏那个‘橄榄球’的情况下研究它。我们还是按布雷斯的方式来办吧。”

在亚瑟王神剑号上,每个人、每件事都要按布雷斯的方式来。

我也不例外,因此我参加了“船长早餐”。而这顿早餐再次把我带到了军事法庭上——我总是招惹上这类麻烦。

第八章

只有一件事让阿特沃特·尼米兹·布雷斯看得比他自己的形象更重要,那就是——传统,因此,他沿用了一个古老而慷慨的社交仪式——“船长早餐”。

每个星期天的上午,军官餐厅的白色亚麻布餐桌上都会摆下丰盛的自助早午餐。所有报名的士兵,包括随舰步兵师成员,都可以参加。军官餐厅的水兵大厨全是布雷斯亲自挑选的。对船上的食品储备有优先使用权。因此,作为一名步兵,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布雷斯的海军部队提供了在木星和火星轨道之间最好的一家餐厅。

本来,在士兵眼里,偷閒睡个懒觉比什么都重要,而星期天更是睡懒觉的好机会。可是,在我们离开木星轨道的五十个星期天里,我的士兵们几乎每次都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船长早餐”,原因只有一个——朗姆酒。

根据很早以前的老传统——这里的“早”是指比海军发展史上的水翼推进年代还要久远,早在柴油引擎出现以前的年代,士兵们每天都可以喝一点朗姆酒。

现代军队对所谓的“无害’毒品控制很严格,不管是服食、吸食或是注射,哪一类都不被允许,但喝酒就另当别论了。船长的地位至高无上,因此布雷斯被准许拥有由他自由支配的私人酒库。

每个参加“船长早餐”的人都可以喝到从船长私人酒库取出来的朗姆酒,每人两小杯,不多也不少。祝酒的对象,有时是美国海军之父约翰·保罗·琼斯,有时是海军学院的吉祥山羊,总之是迎合布雷斯当天早晨心情的任何一个海军象征人物。

步兵们怎么会错过四千亿平方米的真空里唯一一个可以喝酒的地方呢?

那个星期天,我充分利用了随舰师团指挥官专用餐桌,也就是专门为我和第三步兵师指挥官设的餐桌。事实上,只有那一万名完好无损的第三步兵师才算是真正的随舰师团.我们这七百名倖存者只是託运的“包裹”。不过,第三师的指挥官们在星期天早上总是打壁球,所以这张桌子成了我的专用餐桌。挤在军官餐厅里其余两百名想要一饱口福的,除了我的部下以外。还有第三师步兵、舰上服役的水兵、布雷斯及他的属下。

在场唯一的平民,站起来不到三英尺高,嘴角还挂着口水。

裘德·麦茨格的身份是平民,但那个星期天他却穿着小号的太空部队蓝色军服。这是军需官为他量身定做的。这不是什么“军事宣传始于摇篮”的把戏,只是“小鬼头”儿童用品店的童装部远在一亿英里以外,我们只能就地取材。

在小裘德的船上岁月里,军需部的裁缝不是唯一宠爱他的人。船上的大厨们在他长牙的时候给他烤干麵包,不长牙的时候给他做胡萝卜泥。机械师们用零配件给他的军服配上了小小的军事勋章。不过,自从裘德把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放进嘴里以后,芒奇金就不让他再戴勋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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