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动不动?
连春雨都仿佛怕惊动了胜帝的睡眠,放轻脚步,如雾般在空中瀰漫挥撒起来。
不下了吗?
有涎水滴落在脊背上,好冰冷!
压住人的身子好沉,胜帝虽然虚胖,仍然比常人重。
啊,有些喘不过气来呢。
他想把人压死吗?
冰冷的分身插在最热烫的玉穴里真让人不舒服呀。
而且全身痛着,许多伤口在流血。
胜帝想玩什么游戏?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珍珠也不敢动,怕惊动了胜帝,又招来一场毒打。
今天够了,再没有体力应付一次鞭打,如果再来一次,只怕会受不住死掉呢。
就算是习惯了,骨子里还是怕的。
可是身体热烫着,一个时辰前抹上的春药现在发作了吧。
痛、痒、麻在体内随着内息流窜,挤压着每一条血管,叫嚣着每一分欲望。
早已经习惯情慾的身子受不住了,身体又被压着,憋住气越加发作得利害。
啊,忍不住了!
突然无助地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呕吐的感觉升腾,体内如沸水一般翻江倒海……
今天什么也没吃过,只好不停地抱着胸口干呕着。
身上的人也被颠醒过来。
脖子突然被人掐住了--
啊,是胜帝!
回过头去,对着一双翻出来的白眼,好重的死气!
啊--他的身体好冷,只有死人才会那么冷。
死了吗?明明还活着,用力地掐着别人的脖子,分身还插在自己体内,又涨大了……
啊,不要呀。
想扭动,脱开他的桎梏,却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下身象被卡住了,爆涨的阳物象楔子把两人铆在一起,胸口涨得要爆开一样。
身子越来越火烫,自身越热,越觉得身后身体的冰凉。
"杀死你--"
胜帝嘶哑的从喉咙里逼出的嗓音似千年恶鬼勾魂。
胸口越来越闷……
没办法喘气……
桃花好远……
春雨……
昊……
要死了吗?
好象看不见东西了。
天黑了?
是自己看不见了。
脑袋晕晕沉沉,头好重。
睡吧--
"你是谁?"
"我是燕儿。"
"我是谁?"
"你是珍妃。"
"那他是谁?"
"他……"
"为什么不说?"
"不能说?"
"嗯?"
"说了会死。"
"我们不是死了吗?"
"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们真的还活着吗?"
"对!"
"我不相信。"
"这时是玉宫,你是玉宫的主子,珍妃,你还活着。"
"宫里?王母娘娘的天宫?原来你撒谎,明明是死了,拐着弯骗人说活着,呵呵--"
"好,好,好,你是天宫里的仙子。"
"仙子?"
"对。"
"我是什么仙子?"
"你说呢?你自己说是什么仙子呀?"
"我是桃花仙子,呵呵--"
"桃花仙子,过来吃饭。"
"他为什么不吃饭?"
"他不用吃饭,他是天子。"
"不吃饭?对呀,仙人不用吃饭,不用吃饭,只吃蟠桃就饱了,拿蟠桃来--"
"这……"
"好了,你去摘蟠桃吧,我要去飞天了。"
"啊,娘娘--"
"我飞--"
"燕儿,他真的疯了吗?"
"对,不疯不会把自己摔得这么伤。"
"可是……"
"你不相信?"
"对。"
"那你去试试。"
"好,我会试。"
"你--"
"啊,玉儿?玉儿过来,让我抱抱。"
"长高长大了呢。"
"原来你真的是装疯。"
"你是谁?"
"我--"
"过来,玉儿,让我仔细看看。"
"哼!"
"燕儿,他没疯,他认得玉儿。"
"可是……"
"不用说了。"
"圣上--"
"在君王面前装疯卖傻,杖责一百,遣回枯琴居,让他一辈子伴着老头子的尸体好好过日子。"
"圣上!求圣上开恩!"
"哼!你去那陪他吧。"
啊!好痛!
别拿那么大的棒子打我。
玉儿,玉儿呢,叫他们别把玉儿带走。
为什么那个男人的用让人看不明白的眼光盯着我?
幕夜的时候御医被唤做燕儿的姑娘领进枯琴居。
盛夏里屋子的窗户却关得严实,燕儿姑娘说那人呼冷。
满室都是荷香,举目望去,桌上的瓶子里插了十数朵青荷,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相互挽在一起,将离未离,散发出这一室香味来,清香得几近浓烈了,却一点也不招人厌。
屋里很静,可以听见院子外面荷塘荷花盛开的声音。
屋里还有一室,垂着湘妃竹帘,一时目光不能及,那人就在里面吧。
燕儿把帘子缓缓捲起,露出一对玉足。
足踝以上盖在云丝被下,恍然间,御医呆了一下,那足似乎比云丝被还要白,上面一条细细的黄金锁链上龙纹暗织。
揉揉眼,暗怪烛光作怪,竹帘已捲起,见到一蓬乌髮如海般散开在床上,那人面朝下俯卧着,象是睡熟了。
宫里的妃嫔不少,御医在宫里执役已有三十年,见过两朝的后妃,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却被深深吸引,如胶住般躲不开来。
燕儿轻轻揭开云丝被,御医惊呆立于当地,不知动弹。
丝被下少年的身体全裸,自颈以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割痕、鞭痕、咬痕、杖痕……
青涩稚嫩的身体仿佛已经经受过世间所有的极刑。
住在枯琴居里的主子?
先帝死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是珍妃?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