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顾问璋眼角抽了抽,很是不敢苟同这样离谱的想法。
“哦?”他反问道,“你见过温二小姐?”
官予城白了他一眼:“小爷好歹在晋安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能没见过吗?”
顾问璋笑了笑:“所以那年温府园子里,老槐树上的人是不是你?”
官予城闻言差点跳起来,他压下倒腾的小心臟,脸色如常道:“那年我还忙着跟我老子窝里斗呢,怎么会是我?”
顾问璋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怎知我说的‘那年’究竟是哪年?老槐树又是哪一棵?若我说的其实是十年前,二十年前呢?”
官予城嘴角抽了抽,切身体会到朝堂之人有多阴险了。
他咬牙切齿道:“二十年前又如何?小爷打投胎起便同我老子斗智斗勇了不行么?”
“行。”顾问璋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官予城瞪着眼,奈何那人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不逼问,也不说放过他。
他再一次败下阵来,朝着这位大乐的冷麵王爷抱了抱拳,无奈道:“你既都知道了,还作弄我干什么?你现如今明处有大敌,暗处有冷箭,能活几日算几日,还有空管旁人琐事?”
顾问璋又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嗯,本王没打算管。”
说着便直接转身走了。官予城在原地愣了足足三息才反应过来。
???他都准备掏心掏肺地同他诉说一下自己人神共泣的伤情往事了,这人却说走就走了??
官予城木着脸风中凌乱,久久不能释怀。
第二日的早饭也是在宁元宫用过的。元氏留不住两个人,只得放他们出宫。
温冬晚又睡了一宿,中毒带来的作用已完全消退了,面色瞧起来也与平时无异。
元氏看着顾问璋甚是欲言又止,奈何后者满脸都是视若不见的样子,仿佛昨日说得那么多全是废话。
温冬晚暗暗嘆了口气,太后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子孙如此操心,真是让人心酸。
“走了。”
顾问璋回头道。温冬晚忙跟了上去。回去的阵仗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她便轻车熟路地上了坤王府的车,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顾问璋看着晃荡的车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上去坐下。
“去靖怀公府。”
马车不疾不徐地驶动着。车轮声咕噜咕噜,越显得车中过静,温冬晚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问璋端坐着闭目休息的俊美侧脸,看得耳根有些发红,忍不住就要说些话。
“王爷。”
“嗯?”顾问璋睁开眼。
温冬晚脑子转了转,找了个话头:“官予城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他做事觉得很是厉害,不该是个无名小卒才对。只是又没听过他的名字。”
虽然她对朝堂百官算不上熟悉,但一些有手腕有权势的大臣,晋安街头提个路人出来都能说上一二,官予城这三个字却陌生得很。
除了在二姐信中见过之外。
总之对这个人,温冬晚是颇有几分好奇的。
顾问璋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好奇得不行,有些意外,皱了皱眉道:“你关心他做什么?”
平日里她是极少主动问这些事情的,尤其是与朝堂纷争有关的那些。
温冬晚眨了眨眼:“他既是你同战线的朋友,我当然要关心。”
顾问璋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他喜欢的是你二姐,你就不要掺和了。”
“???”温冬晚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愣住了,还未来得及体会他话中的意思,便惊诧道,“官予城喜欢我二姐?!”
顾问璋以为她恼了,眉头紧皱,面色不虞道:“是,已经很多年了。”
温冬晚久久震惊,她自然清楚,从顾问璋嘴里说出来的喜欢定不是那种肤浅随意的喜欢。
她喃喃道:“难怪姐姐信中也几次提起他的名字,莫不是两情相悦?”
那为何家里人都不知道?为何两人又没能终成眷属?温冬晚呆住了。
顾问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抿着唇不说话,脸色结冰一般冷冽。
他没想到一向乖巧的晚晚会对官予城有意,怎么想便怎么觉得不舒服。
“王爷王爷。”温冬晚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语速极快道,“你快告诉我官予城究竟是哪家的?和我二姐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顾问璋任她拉着,回头盯着她细嫩的脸庞,吐出两个字:“不知。”
温冬晚竟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惊讶地扬起小脸,讷讷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问璋一言不发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冷道:“本王很好。”
温冬晚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对着她自称过“本王”呢……
温冬晚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这显得过于生疏的称呼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迷茫。
她收回手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迟疑地问道:“是我惹你生气了?”
顾问璋也就是莫名有些烦躁,实际也没气。
他沉着嗓子问道:“为什么喜欢官予城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