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顾念念带着女儿回到了家中。
那小丫头手捧着一隻奖状,兴奋的向陆琛炫耀她的小班取得了这次舞蹈比赛一等奖的事情。
「拿来给我看看。」
陆琛接过了奖状,微微颔首。
今天幼儿园有一场舞蹈比赛,孩子们的父母也都会作为观众出席参加。
他本想去,顾念念却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毕竟伤还没有彻底好利索,就连医生都说最好要静养,所以那小东西意外的坚持,他只得作罢。
顾念念笑着说,「今天幼儿园可热闹了,那些小朋友们跳的舞都好有趣!」
「是么。」陆琛的眉梢舒展下来,「只可惜我没能看到,倒有些遗憾。」
圆圆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圆圆可以现在跳给你看呀!」
陆琛点点头,「好,那你跳给我看。」
老管家背上了他心爱的手风琴,试了一下音色,苍老的脸庞之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来。
「让我来为小姐伴奏吧,拉琴,我可是行家!」
老管家的手风琴发出了欢快的曲调,穿着小洋装的圆圆快乐起舞,她的笑声就像银铃般清脆。
顾念念心情很好,也加入了这场「舞会」,母女二人手拉着手跳着,那样默契。
这欢乐又愉快的氛围和令人心生满足的画面,令坐卧在床上的男人眉眼渐渐柔和。
就在这时,一位女佣快步走了进来,向陆琛请示。
「先生,莫怀仁求见。」
手风琴声戛然而止。
陆琛面色一沉,舒展的眉眼渐渐拧紧。
顾念念紧张的说,「他现在在哪?」
佣人恭敬回道,「就在大门外,他说想要见先生。」
「回去告诉他,就说陆琛不在。」
「我就是这么说的,可他不肯走。」
「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顾念念气闷的说。
床上的男人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良久,他缓缓下床。
「陆琛,你干嘛?」她问。
「还看不清楚么?他是有备而来,不见到我,他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琛冷哼了一声,面色渐渐凝重,「怕是我这几日没露过面,令他起了疑。」
顾念念吓了一跳,「你是说,他可能怀疑你就是K先生了?」
「一定是这样。把我的西装拿过来。」
「可是你的伤……」
「无妨,去拿。」
顾念念还想再劝,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干脆让人拿扫帚把那老狐狸轰走就是了,可陆琛坚持,她只得去拿西装,为陆琛穿上。
穿上了黑色西装的陆琛,瞬间就多了几分矜贵深沉的气度,一如往常那样,气势凌人。
然而,他终究有伤,他的唇,是苍白的。
「等等,如果你非要见他的话……」
顾念念拿出一隻唇膏,是淡粉色的,「起码先涂上这个。」
陆琛看了那隻唇膏一眼,抿紧了薄唇,没有说话,似乎就是同意了。
顾念念细心为他涂上了唇膏,唇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你,躺床上去。」陆琛忽然说。
顾念念指了指自己,「我?」
「嗯,老狐狸一定是察觉出什么了,我得为这几日不露面找个由头。」
顾念念反应了过来,陆琛这是让她装病。
她点点头,褪去外套躺了下去,老管家匆匆将冷毛巾铺在她的额头上。
一阵手忙脚乱的准备,陆琛使个了眼色,佣人匆匆离去。
陆琛收回目光,望向床上的顾念念,「你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不就是演戏吗,我最拿手了。」她信誓旦旦。
这可不是吹着玩的,前几日她装医生,愣是把雅兰那女人给吓得晕厥过去,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见到她自信满满,陆琛便不再多说,掸了掸西装的褶皱,大步离去。
门外,莫怀仁坐在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之中,静静的抽着雪茄烟,镇定自若。
「老闆,您怎么确定,陆琛就是K先生?」属下好奇问。
「不,不是确定,是怀疑。」
「怀疑?」
莫怀仁冷哼了一声,「K先生受伤消失至今,偏偏他陆琛也消失了,所以我怀疑。」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一点让我很在意,我曾派人在陆家附近盯梢,他向我报告,这几日有医生频繁出入陆宅。」
「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佣人上前,恭敬邀请。
「莫先生,我家先生有请。」
莫怀仁冷笑一声,车子缓缓驶入了庭前花园之中。
顾念念躺在床上,听到了楼下大厅传来的寒暄声,一时忍不住下了床,躲在廊间的柱后偷偷看去。
只见莫怀仁拎着一隻华贵的手杖,缓步走入大厅。
大厅之中,面无表情的男人气势浑厚的站着,信步上前,向莫怀仁伸手。
「原来是莫先生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哈哈,陆先生还是这么客气。」
二人象征性的握了握手,莫怀仁使了个眼色,属下上前呈上了礼物。
那儘是一些进口的西洋补品,其中还有一支西洋参,大到离谱。
陆琛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出言问,「莫先生,这是……」
「啊,是这样的,我听说陆先生近来身体抱恙,我可是担心的紧,所以送了些补品,还望笑纳。」
「哦?」陆琛挑了挑眉头,「不知莫先生从何处听来的?」
「只是一些传言罢了。」
说完,莫怀仁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矜贵的男人,却见他唇色红润,气势依旧,哪里又半点儿生病的样子?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