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睡不好,身体越糟

正确睡眠量的重要性。缺乏睡眠和过度睡眠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健康问题(通过中介因素,如抑郁症)。在睡眠不良对临床高血压的影响的研究中,过度睡眠和缺乏睡眠也同样关键。长期高血压(一般定义为140/90毫米汞柱或更高)已被证明会增加严重疾病和致命疾病的风险,如心脏病、中风、心力衰竭、外周动脉疾病、主动脉瘤、肾病、血管性痴呆等。

研究人员通过多种方式探索了高血压和不良睡眠习惯之间的联系。比如,某些实验会剥夺健康个体一晚上部分或全部的睡眠,或更长时间的睡眠,并在睡眠限制或睡眠中断(夜间多次醒来)前后记录被试的血压。在更长期的研究中,研究人员会对个体进行长时间的追踪(在这类研究中,8~10年是相对标准的追踪时长),观察他们的睡眠模式与血压,特别是与高血压的发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此外,还有所谓的横向研究。横向研究中,研究人员会同时观察多组人群,比如睡眠良好的人群和长期或短期睡眠不良的人群,比较不同人群的血压是否存在差异。研究人员也可以将一组高血压患者和一组血压正常者(可能还有一组低血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观察这些人群的睡眠模式是否不同。

上述研究的综合结果是:强有力的证据表明,睡眠不良在短期内(在实验研究中)和中长期内(在横向和纵向研究中)都会导致个体患高血压的风险增加。例如,在10项研究中,对血压正常的健康个体进行前半夜、后半夜、整夜或超过整夜(36小时和40小时)的睡眠剥夺后发现,每项研究的参与者血压都有所升高。而且,无论参与者的睡眠量是如何减少的,以及减少了多少,无论是整夜不睡还是一夜分散睡眠,无论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是男性还是女性,这种影响都存在。

当然,一个晚上睡眠不足可能会使你的血压升高,但是如果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如此持续几天,血压就会恢复到平时的水平,并且几乎不会或者完全不会有长期的影响。然而,实验研究是对可能发生的情况的真实反映。如果一个晚上的睡眠紊乱会导致第二天早上血压升高7毫米汞柱,那么长期累积的效应可想而知。

一项名为“睡眠心脏健康研究”的大型横向研究发现,习惯性短睡者(每晚睡眠时间少于5小时的人)和习惯性长睡者(每晚睡眠时间超过9小时的人),比每晚睡眠时间为7~8小时的人更容易患高血压,如图4-1所示。

图4-1 高血压风险与睡眠时间之间的U形关系

该研究的关键是:研究人员希望超越睡眠和血压之间的相关性,确定因果关系。通过使用一种统计程序,他们能够证明,即使考虑到已知的其他可能导致高血压的因素,如年龄、性别、种族、现有睡眠障碍、体重指数(BMI)、咖啡因及酒精摄入量、吸烟、抑郁、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高血压与过度睡眠和缺乏睡眠之间的关系依然存在。在纵向研究——对个体进行相当长时间追踪的研究中,重点是缺乏睡眠的影响,过度睡眠的影响则不那么显著。英国国家健康与营养检查调查对4 810名成年人进行了为期8~10年的追踪调查,发现每晚睡眠不足5小时的人患高血压的概率增加。该领域的纵向研究综述的结论为,习惯性缺乏睡眠与高血压有关,尤其是对中年人而言。

虽然我们无法百分百确定睡眠不良会导致高血压,但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睡眠不良与高血压之间有密切的关系。而如果把其他已知的可能导致高血压的因素排除掉,还有什么因素呢?许多睡眠研究者认为,长期处于血压升高的状态,以及这种状态可能引发的所有生理反应,如交感神经系统活动增加,有助于解释被长期剥夺睡眠的个体的高血压发病率。而高血压会导致严重疾病和致命疾病。

假设,你昨晚在办公室工作到很晚,回到家还继续工作,赶着完成一份报告,睡得很晚。今天,因为有早会,你不得不早起。尽管上午喝了三杯咖啡,也许还吃了几块饼干,到了午饭时间你还是很累,心浮气躁,而且非常、非常饿。你从家里带的普通沙拉就在你办公室的冰箱里,但不知何故,这些菜没引起你什么食欲。不要紧,点一份外卖当午餐吧,因为你真的需要一些碳水化合物和饱和脂肪,沙拉可以带回家当晚餐吃。漫长的一天后,你回到家,已经筋疲力尽。你辛苦工作了一整日,理应得到比沙拉更令人兴奋的食物,所以你打电话又点了一份外卖,把剩饭剩菜放在冰箱里当明天的午餐。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的大脑中(确切地说,是在下丘脑中),瘦素和胃促生长素刚刚大战了一场。当你疲倦的时候,胃促生长素往往会大获全胜。

瘦素和胃促生长素都是激素,它们共同控制着食欲和体内脂肪的调节。瘦素负责调节能量平衡,并在人吃饱的时候抑制饥饿感。它是“饱腹激素”。而胃促生长素是“饥饿激素”,它在胃里空空时向大脑发出饥饿信号,增加食欲。在健康人体内,这两种激素协调工作,确保食物摄取的均衡(瘦素有助于调节摄取的食物类型),以防人吃得过多或者挨饿。而疲劳的人体中,这种和谐会被打乱。研究发现,睡眠时间短与瘦素的减少和胃促生长素的增加有关。美国威斯康星州睡眠队列研究(9)发现,在1 000多名参与者中,每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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