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关心,属下吃过了。」相对于吃,杨潇更想知道发生了何事,迫不及待地问道:「方才听春寿说殿下已经破了狼妖案,不知是真是假?」
「算是吧。」林西笑了笑,道:「杨指挥使此行可有收穫?」
林西这话跟没回答一样,让杨潇越发心痒难耐,不过他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好奇,答道:「属下查到十五年前,也就是朝晖元年春闱期间,吉祥客栈的掌柜张有才,一家三口无故失踪,而狼妖案的四名死者当时就是客栈的客人,且关係十分密切。属下怀疑他们与张有才一家的失踪有关。」
杨潇的话和张水莲的话可以相互印证,证实张水莲所言不假。
「杨指挥使猜的没错,张有才一家三口已在当年全部被害,凶手就是常伟志.胡辉民.高淳.吴德明他们四人,而如今杀死他们四人的凶手,就是当年命案的倖存者,张有才的胞妹张水莲。」林西三言两语,将这两起命案的结果说了出来。
杨潇听得一愣,随即问道:「凶手已经抓到了?」
「张水莲已经落网,不过她还有同谋,至今下落不明。他先是化名刘崇,冒充常莺莺的未婚夫入住常府,了解常伟志的生活习惯,为张水莲提供情报。后又化名刘海,冒充张水莲的远房侄儿入住胡府,配合张水莲行凶。最后又住进吉祥客栈,按照这个顺序和张水莲合谋杀害了四人。」
「殿下果真将案子破了,仅用了一日,连皇宫都未出,便将刑部查了一个月的案子破了?!」看着林西,杨潇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久久无法平静。
「哼,刑部那些人真是无用至极!」
林扈此时的心情非常好,相信每个父母在别人夸讚自家孩子的时候,心情都一样,所以即便他十分不满那些光拿俸禄不干活的官员,却也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整起案件的大致脉络已经清晰,我也可以全身而退,之后的事便交给杨指挥使和焦指挥使共同负责,相信他会将所有案情尽数告知。」
「是,属下遵命。」
现在杨潇是彻底服了林西,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子。
见林西脸色不太好,林扈关心地问道:「西儿可是累了?」
「确实有些疲累。」林西没有逞强,他大病初癒,又忙活了一整天,精神有些不济。
林扈知道林西好逞强,若不是真的累狠了,他不会这般说,「今日就散了吧,西儿早点歇息,也好为明日做准备。」
「好,听父皇的。」
「西儿好生歇息,若有事便让他们禀告朕,切不可瞒着,明日朕再来陪你。」
「父皇,您忙您的就成,儿臣这儿有汪院使和花姨娘足够了,您要实在不放心,就再让庆公公在儿臣这儿多待几日。儿臣可不想自己还没好,父皇就累倒了。」
「朕再忙,也不会再留西儿一个人。西儿,朕已然错过了太多,不想再一错再错,不然朕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你母后?」
林西愣了愣,突然明白了林扈的坚持,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还在被愧疚煎熬。
林西没再阻拦,反而凑到林扈身前,小声说道:「其实儿臣方才是口是心非,儿臣特别希望父皇能多陪陪儿臣,尤其是明日,儿臣有些怕……」
林扈听林西这般说,不禁一阵心疼,安抚地握住他的手,道:「有父皇在,西儿什么都不用怕。」
「好,那一言为定,明日儿臣等着父皇。」
「君无戏言!」
林扈没再多说,带着广信离开了东宫。杨潇也没逗留,转身离开了东宫,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他的目标便是国公府。
林西让人安排好汪桥和花海棠,简单地洗漱过后,便爬上了床,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虽然他身体没怎么动,可脑袋在不停思考,再加上这具身体本来就弱,还大病初癒,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
因为融的特殊性,解毒的第一步,就是先停药,避免毒素再增加,所以林西晚上没有吃药。只是他总觉得身体说不出的难受,就好似体内有东西在爬,伸手去挠,不止痒不说,还越来越痒,心里渐渐烦躁起来,随后便是极度的口渴,就好似有人在体内放了把火,将他的血液一点一点地蒸发。
察觉到不对,林西连忙叫道:「来人,去叫汪院使.花姨娘。」
春喜从外面进来,见林西满头是汗,脸色煞白,连忙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林西痛苦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快去叫汪院使和花姨娘。」
「春寿已经去叫了,主子您哪里疼,奴才帮您揉一揉。」
「我不疼,我痒,浑身痒。渴,我口渴,我想喝水!」
「好好,奴才这就去给您倒水。」
越说痒,林西越觉得痒,伸手就去抓,很快苍白的皮肤就被他抓出了血痕。
待春喜倒水回来,林西的手臂已经满是血痕,连忙上前阻止,道:「主子,您别抓了,都抓破了!」
「我痒,好痒……」
「主子,您忍忍,汪院使和花姨娘马上就来了。」春喜将茶杯端了过来,接着道:「水来了,您喝点水。」
林西在春喜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伸手去接,可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根本无法握紧水杯。
春喜见状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主子,奴才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