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两隻手用力交握,却依旧止不住颤抖,他惶恐地呢喃道:「春喜,我……我怎么了?」

春喜连忙安慰道:「主子,没事的,您只是太累了,奴才餵您喝点水,您歇会儿就好了。」

林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就着春喜的手,将水杯里的水喝光,可一点用都没有,他依旧难受得厉害。

「春喜,我好难受!」

林西委屈地红了眼眶,就算他表现的再成熟,说到底他还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见林西两眼含泪,春喜心疼得不行,安抚地说道:「主子等等,奴才这就去催他们,他们马上就过来。」

春喜急忙起身,匆匆跑出大殿。

林西痛苦地哭了起来,「呜呜,好难受,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我要回家。」

「西西,你怎么了?」

恍惚中林西听到了姐姐林涵的声音,他连忙去找,却什么都没看见。

「姐,你在哪儿,我难受,我好难受!」

「林西,你怎么还不起床,这都几点了,赶紧起床复习功课!」紧接着便是爸爸林军的声音。

「复习,对,我要复习功课。可是……可是我好难受,呜呜。」

「林西,你答应过我,要留在这里,你不能食言啊。你想想父皇,他对你不好吗?」

「父皇……」

林西的神智混乱,脑海中不停地响起他们杂乱的声音,让他更加痛苦不堪。

「快,汪院使.花姨娘,主子不好了,你们快点!」

汪桥连忙问道:「殿下怎么了,有何症状?」

「主子直喊痒,抓得身上全是血痕。」

「怎会如此,殿下从未出现过这种症状,难道是中毒?」汪桥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花海棠,眼底难掩怀疑之色,毕竟花海棠曾对林西起了杀念。

花海棠明白他心中所想,平静地说道:「若我当真要杀殿下,不会等到现在。」

几人说话间,来到了寝殿,春喜拉住春寿,急声说道:「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去禀告皇上。」

春寿担忧地看了看床上的林西,道:「好,我这就去。」

汪桥率先来到床前,却被林西的惨状所震惊,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花海棠跟了过来,跪坐在床边,担忧道:「殿下,奴家来了,您有何不妥,跟奴家说,奴家给您把脉。」

「父皇……」

林西已然沉浸在幻想中,根本听不到花海棠说什么。

花海棠见状神情变得凝重,伸出手握住林西的手腕,想给他诊脉,可林西太过痛苦,开始不停地抽搐,让她无法专心。

「你们过来按住殿下的手,确保他不会伤害自己,我也能专心把脉。」

「好。」春喜没有犹豫,脱掉鞋子上了床,按住了林西的右手,随后看向汪桥,催促道:「汪院使,快啊!」

汪桥不再有所顾忌,上前按住了林西的左手。

林西被控制,花海棠开始认真为他把脉。就林西目前的状况来看,十有**是中毒,这方面汪桥比不上花海棠,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花海棠终于收回了手,汪桥连忙问道:「怎么样,殿下中的什么毒?可有解?」

花海棠嘆了口气,道:「殿下现在状况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

汪桥闻言心里一紧,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啊。」

花海棠实话说道:「殿下并非中毒,而是药瘾发作了。」

汪桥怔了怔,随即问道:「药瘾发作?你这是何意?」

「长年累月的喝药,在融的刺激下,已经让殿下上了瘾,殿下如今这般模样,皆因今日晚膳时并未喝药,所以药瘾发作。」

见汪桥发怔,春喜连忙出声问道:「药瘾发作这般痛苦吗?」

花海棠沉沉地嘆了口气,道:「殿下此时所承受的痛苦,和毒/瘾发作时一样,浑身血液沸腾,口干舌燥,全身发痒,犹如千万隻蚂蚁在体内爬,甚至还会出现幻觉,痛苦不堪。」

看着床上抽搐的林西,春喜红了眼眶,道:「那要如何治?」

花海棠吩咐道:「你去撕些柔软的布料,以作绑缚之用。」

春喜一怔,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要捆绑主子?」

「现在才是刚刚发作,待会儿殿下的反应会更加强烈,这是避免殿下伤害自己,否则在万般痛苦之下,殿下很有可能自残,甚至咬舌自尽!快去,多叫几个人,没有时间了!」

春喜看看林西,又看看花海棠,一咬牙退了下去。他和林西一起长大,与林西的情分非同寻常,尤其在林西改变后,他对林西除了唯命是从外,更多的是崇拜。如今林西被病痛折磨成这副模样,他看着心疼不已,若能保住林西的命,让他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去死!

汪桥看着花海棠的侧脸,道:「殿下可是太子,你敢如此做,就不怕皇上发怒吗?」

花海棠转头直视汪桥,道:「若能救殿下,你会怕吗?」

汪桥蹲下身,紧紧握住林西的手,道:「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身为臣下,为君分忧是责任,可我却误了殿下一辈子。殿下非但未曾有过半句责怪,还求皇上饶我性命,殿下于我不仅君臣之义,还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怕。但你呢,为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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