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属下与母亲之间相安无事。」

杨潇的话,林西听明白了,他会孝敬刘灵儿,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却不会像亲生母子那般亲近,说到底他还是无法释怀。

「这样也好。」这种事旁人也不好劝,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杨潇转移话题道:「属下听闻最近宫中不太平,殿下如何打算?」

杨潇是锦衣卫指挥使,又在宫中值守,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线,他知道宫中发生何事,一点也不奇怪。

林西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几日我称病不出,闭门谢客,不打算掺和其中。」

杨潇眉头微皱,道:「可此事事关淑妃娘娘,恐会牵累七殿下。」

「父皇英明,自有明断,我不便插手。况且就算淑妃被降罪,也不会牵累路儿。」

杨潇点点头,道:「殿下不参与也是明智之举。」

「有件事还需表哥帮我调查一下。」

「殿下请说。」

「表哥帮我查一下长青和长春的底细。」

「长青和长春?」杨潇微微皱眉,在脑海中搜索这两个名字。

「他们是内官监的太监。」这种不知名的小人物,便是杨潇也不可能全都记得,林西便直接点名其身份。

「内官监?殿下可是察觉他们有何不妥?」

「我要开办玻璃厂,需要能工巧匠,更需要他们绝对忠心,不会泄密,故而想让表哥查查他们的底细。」

玻璃厂的事,杨潇知道一些,林西也没必要隐瞒。

「好,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辛苦表哥。」

「属下告退。」

下午时分,林西刚刚睡醒,便听到春喜禀报,说是余庆求见。

余庆进来时,春喜正侍候他洗脸,「奴才参见殿下。」

林西擦擦脸,道:「公公免礼。」

「谢殿下。」

林西直截了当地问道:「公公可是查到了什么?」

「是,奴才不负殿下所託,已经查明一切。」

「哦?那公公快说来听听。」

「殿下,七殿下身边的眼线是吉祥,他被德妃娘娘收买,为了监视七殿下与殿下之间的往来。」

这三天,余庆在调查林路身边的眼线,广信在调查孙茹被谋害一事,两人可谓忙得脚不沾地。

余庆的调查简单粗暴,直接将林路身边的吉祥和如意带去了东厂。忘了说了,余庆兼任东厂厂督,这也是林西找他调查的原因,只是调查的结果有点出乎林西的意料。

「德妃?」林西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说道:「此事父皇知道吗?」

「奴才不敢隐瞒,如实禀告了皇上。」

「那父皇怎么说?」

「皇上震怒,奴才来时已命人传召德妃。」

「单单是这件事,父皇不会是这般反应,可是德妃娘娘被谋害一事,也已经水落石出?」

余庆感慨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确如殿下所料,广信那边也已调查清楚,淑妃娘娘是被陷害,一切都是德妃娘娘一手谋划。」

「怪不得父皇会震怒。」林西点点头,道:「吉祥可曾将製作玻璃的秘密透露给德妃?」

「吉祥只敢远远地看一看,然后待七殿下休息时,偷偷瞧一瞧七殿下剩下的边角料,并不知道七殿下在做些什么。」

林西听到这儿,不由鬆了口气,道:「没有泄露机密便好。路儿可知此事?」

「奴才审完吉祥,便来回禀殿下,还未来得及告知七殿下。」

林西点点头,道:「公公挑个机灵点的奴才给路儿,别的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忠心。」

「殿下放心,奴才明白。」

林西犹豫了一瞬,道:「二皇兄近几日可曾去见过父皇?」

「二殿下昨日去过御书房。」

林西点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他知道再问便是犯忌讳。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告退。」

「路儿的事就劳烦公公了。」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御书房内,林扈正在批阅奏摺,殿中跪着三名妃子。

广信来到殿前通禀道:「启禀皇上,德妃娘娘已在殿外等候。」

林扈头也不抬地说道:「让她进来。」

广信应声,来到殿门前,扬声说道:「皇上有旨,宣德妃觐见。」

孙茹刚刚小产,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林扈突然召见,让她心中忐忑,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进了御书房。

孙茹扫了一眼殿中跪着的三人,神色平静地来到殿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林扈合上手里的奏摺,抬头看向孙茹,淡淡地说道:「你可知罪?」

孙茹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放肆!」林扈扫落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吓了众人一跳。

孙茹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臣妾确实不知错在何处。」

「看来是朕太宠你了,以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肖想永远不会属于你的东西。」

「臣妾向来本本分分,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还请皇上明鑑。」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实话实说,朕便从轻发落,否则……」

孙茹的心砰砰狂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快速地盘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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