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怔了怔,没想到听八卦听到自己身上。
林西还没反应,焦战的眼睛冷了下来,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休得胡言!」王坚脸色沉了下来,道:「自古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即便不满,也不该对自己亲人下手,如此恶毒怎配做王家的儿女!」
「若只是婚事,我又怎会如此怨恨?你们将我们母女扔在冀州不闻不问,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吃不抱穿不暖也就罢了,老太太还对我们非打即骂。母亲就是被她打成重伤,没钱医治,才不治身亡。」
王恩的眼泪不住地流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王夫人眉头皱紧,道:「那也是老太太害的,跟我们有何关係,你不去找他报仇,却来毒害冼儿……」
「母亲!」王坚打断王夫人的话,道:「殿下,事实已然查清,是王家的家事,惊扰殿下已是不该,实在不敢再劳烦殿下操劳,草民将人带回家自行处置便可。」
「王公子这话似乎有些不妥,既然已经报了官,那便不止是王家的家事,本宫既然决定接手,也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殿下,我们是苦主,撤案也是可以的。」
「不,本宫接到的并非王家的报案,而是郭公子的报案,苦主是郭公子。」林西转头看向郭岩,道:「郭公子,本宫可有说错?」
郭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殿下没说错,当时王小姐并不想报案,且诬陷草民为凶手,草民不想背下这个黑锅,故而向殿下报的案,因此草民才是苦主,是否要撤案,也是草民说了算。」
林西很满意郭岩的识趣,笑着说道:「那郭公子是否要撤案?」
「自然不撤,还望殿下将此案查清,还草民一个公道。」
王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劲风从面前吹过,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奔林西而去。
「殿下!」
飞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直奔林西的面门,杨潇大惊,出声警示,抽出腰间佩刀。
只可惜飞镖速度太快,林西根本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间,杨潇的刀只差一点点够到飞镖。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镖射向林西,眼底浮现不忍和惶恐,唯有林西面色平静,仿佛没看到的那抹寒光,没意识到他的性命即将终结一般。
「噗。」
林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关键时刻,焦战挺身而出,挡在了林西身前,将林西轻轻抱进怀里,轻声说道:「殿下莫怕,有我。」
杨潇见状长长地鬆了口气,扬声说道:「有刺客!保护殿下!」
锦衣卫连忙将门窗关上,围观的人惊吓之下四散逃开。
林西抬头看向焦战,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清冷的眼中闪着温柔缱绻的光,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伤得了他。
花海棠回了神,连忙来到近前,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林西回神,顿觉脸上有些热,推了推挡在身前的焦战,道:「都督可以鬆手了。」
焦战笑了笑,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身子,手不知碰到了什么,有些黏腻的感觉,鼻间也有血腥味传来。他收回手一看,竟满手鲜血,而焦战的后心处插着一把飞镖。
「三娘,焦战受伤了,快救他!」
花海棠连忙上前查看焦战的伤势,发现他伤口处流出的血,竟变成了黑色,不禁变了脸色,道:「主子,这飞镖上有毒,快拿解毒丸。」
林西慌忙解下身上的荷包,掏出瓷瓶倒出了解毒丸,低头看向焦战,只见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道:「三娘,你扶住他,我把药给他餵下去。」
「好。」花海棠说话间,拖住了焦战的身子。
林西捏住焦战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药丸餵了下去。
「主子,飞镖上有毒,需儘快□□,您抱紧他的身子。」
「好。」林西将瓷瓶放进荷包,紧紧抱住焦战的身子。
花海棠拿出丝帕,包裹住飞镖,一用力便将其拔了出来。她解开焦战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宽阔的后背,仔细查看着伤口,随即俯下身,一口一口地吸着毒血,直到血变成了红色,才停了下来。最后在伤口处撒上伤药,用丝帕替他按住了伤口。
林西见状将荷包递了过去,道:「三娘,你也服一颗解毒丸。」
「主子放心,三娘服用普通解毒丸便可。」花海棠掏出瓷瓶,倒了一枚解毒丸进嘴里,随之吞了下去。
林西见状稍稍放了心,道:「都督的伤势怎么样?」
「并未伤及心臟,又服下了解毒丸,不出意外应该无性命之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三娘再给都督把一下脉。」
「好。」林西替花海棠按住了焦战的伤口。
外面没有动静,杨潇走到近前,道:「殿下,那刺客应该逃了,属下已派人去调兵,随后便护送殿下回宫。」
看看怀里脸色苍白的焦战,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还是先送都督回国公府要紧。」
「他们的目标是殿下,只要殿下离开,都督便不会有危险,属下派人送都督国公府便可。」
「都督刚刚舍命相救,我怎能弃他于不顾,刺客一击不中,想来已经桃之夭夭,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