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越听,心里越难过,抱着林扈的手越紧。

感受着怀里颤动的身子,林扈心里难受得厉害,道:「西儿,父皇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父皇高兴,只是我们的父子缘分太短……」

林西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不是太子林西,不是他的儿子,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只是若他知道真相……

犹豫了良久,林西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林扈,道:「父皇,您……您就不怀疑我吗?」

「为何要怀疑?」林扈直视着林西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西儿就是朕的儿子,是林国未来的储君,此事毋庸置疑!」

林西同样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他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认定了自己就是他儿子。林西的心忍不住颤动,眼泪再度漫出眼眶,哽咽地叫道:「父皇……」

林扈为他擦拭眼泪,慈爱地笑着,道:「傻西儿,马上就成年了,怎得还掉金豆子,就不怕父皇笑话?」

「不怕!父皇若是敢抛下儿臣,儿臣便日日哭,夜夜哭,哭瞎了这双眼睛。」

听着他撒娇耍赖,林扈心里满是不舍,道:「西儿是个好孩子,定不会让父皇操心。」

殿外的通秉声打断了两父子的对话,「启禀皇上,花海棠在殿外求见。」

「让她进来。」林西擦擦脸上的泪水,从林扈怀里退了出来。

殿门被推开,花海棠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民女花海棠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平身。三娘,你快给父皇看看,父皇刚刚又吐血了。」

「是,殿下。」

花海棠应声,走到近前给林扈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林西的心也越来越沉。

见她收回了手,林西急忙问道:「三娘,父皇的身子如何?」

花海棠嘆了口气,直言道:「回殿下,皇上毒气攻心,大限将至,三娘已无能为力。」

「毒气攻心?你不是说可以延长父皇两年寿命吗?这才过去一年,怎么可能毒气攻心?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再看看,再看看……」

林西急切地上前,拉住花海棠的手。

「西儿。」林扈见林西失态,朝着他招招手,道:「别这样,过来陪父皇说说话。」

「父皇……」林西两眼含泪地看着他,委屈地说道:「您说过会陪儿臣一辈子,不能说话不算数。」

林扈看向花海棠,道:「你退下吧。」

「是,皇上。」花海棠转头看看林西,忍不住一阵心疼,只是她不是神仙,做不了人力不可及的事,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父皇,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您会突然毒气攻心?」

「这些事都过去了,西儿就不必过问了。」林扈转移话题道:「朕记得西儿出生时,才这么大点,软软的.小小的……」

林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名,说着原身小时候发生的事,都是一些很小的事,却是林扈对原身最珍贵的记忆。林西认真地听着,他明白林扈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他逝去的儿子,不需要他说些什么,他只要认真听着便好。

林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两眼含泪地看着林西,眼神变化不定,许久以后,他的眼神再度变得坚定,拍了拍他的手,道:「朕累了,想歇会儿,西儿先回去吧。」

「儿臣不走,儿臣想陪着父皇,儿臣保证绝不打扰父皇休息。」

林扈摇摇头,道:「朕还有事没处理完,不会就这么走了,西儿先回去,待朕处理完,再派人叫西儿过来。」

林西见林扈坚持,没有过多纠缠,不放心地说道:「那儿臣在东宫等着父皇传召。」

林扈点点头,道:「好,去吧。」

林西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内心的不安随着距离的拉开,越发强烈。他顿住脚步,道:「父皇,儿臣不走了,儿臣去偏殿等着,保证不打扰父皇,成吗?」

林扈点点头,道:「嗯,去吧。」

「谢父皇。」林西稍稍放了心,走出御书房,进了偏殿。

没一会儿的功夫,殿外传来敲门声,林西连忙应声,道:「进来。」

余庆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道:「殿下,皇上吩咐奴才,给殿下泡了杯茶。」

林西急切地问道:「父皇怎么样了,事情处理完了吗?」

余庆安抚道:「殿下别担心,皇上这会儿累了,刚在隔间歇下,有什么事待皇上歇好了再说。」

林西叮嘱道:「父皇的身子不好,公公还是去守着父皇吧,我这里不用人侍候。」

余庆将茶放到了桌上,躬身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余庆退出门外,林西有些不安地在大殿内转了一圈,随后看向桌上那杯茶,随后来到桌前端了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他放下茶盏,坐到了椅子上,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中不禁暗叫『糟糕』,想要解下腰间的荷包,拿出解毒丸,却未能如愿,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吱呀。」

殿门再次被推开,余庆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林扈。他来到林西身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轻声说道:「朕的西儿长大了。」

余庆犹豫了一瞬,道:「皇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西儿心肠软,定是狠不下心,朕便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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